第199章 一只加更君(第2/4頁)

她借口回顧家,晚上卻在顧榮兒家裏,只因她先前改變主意要見俞星臣,可俞星臣不得閑,便約在晚間。

楊甯也覺著白天人多眼雜,正顧榮兒盛情相請,索性就歇在顧榮兒的家裏,出入比在顧家更自在些。

楊甯回到顧家,顧榮兒已經歇下了,她自己進了客房,洗漱更衣。

今夜,是冬兒陪著楊甯出去的,青葉雖不知詳細,可看她臉色冰冷如霜,就知道沒有什麽好事,便一聲也不敢問,只忙來忙去的伺候罷了。

楊甯將歇息之時,道:“顧家那邊沒什麽事吧。”

青葉道:“沒有大事,只有老太太先前派人來問姑娘可缺什麽不曾,我只說姑娘睡下了。”

說了這句,青葉又道:“不過,那來問的老嬤嬤提了一件事,說是大爺把大公子訓斥了一頓,說他沒很用心在衙內的喪事上之類。”

楊甯聽了這句,才道:“哼,又不是建功立業或馬革裹屍那樣死得其所的,又不是什麽榮光的事,悄悄地辦了也就行了,非得哄鬧,也難怪大哥哥看不慣。”

青葉道:“姑娘說的是正理,就是她們說大公子這幾日總在外頭……晚間也不回,不知如何。”

楊甯不以為意:“橫豎大哥哥不像是顧瑞湖那樣胡作非為就是了,該管的不管,不該管的瞎著急,若是顧瑞湖活著的時候,把他管的嚴厲些,也不至於有今日。”

青葉小聲道:“姑娘這些話可萬不能叫人聽見,還是別說了。”

楊甯本來也是這麽想,可聽青葉如此小心翼翼,她反而哼道:“怕什麽,何況我只說給你知道。還能隔墻有耳不成。”

青葉才笑道:“這倒不會,隔壁是空的。我先前看過了。”

顧家長房。

顧朝宗望著面前的顧瑞河:“你這兩日到底是忙什麽?我叫你把司內的事情放一放,多用心在家裏,操辦好你弟弟的喪事,你怎麽反而夜不歸宿。”

顧瑞河道:“回父親,近來有一個外地進京的舊相識,因還沒在京內落腳,托我給他找房子,處理雜事,一時才耽擱了。”

顧朝宗不悅:“什麽舊相識能比得上自家人!盡快把事情處理妥當,不要本末倒置!”

“是。”

見顧瑞河答應了。顧朝宗才又問:“對了,之前那個婊/子怎樣了?”

“回父親,先前買通了負責押解的人,只說她半道病死,前兩天……拷打了一陣,她捱不住,竟死了。”

“什麽?”顧朝宗震驚起來:“我不是說別叫她痛快死了麽?怎麽我還沒見著就死了?”

“她原本身上就有傷,加上押解的時候又的確患病,所以沒撐住,又怕是瘟病,所以沒有驚動父親,只拉出去扔了。”

顧朝宗聽他說的確鑿,才哼道:“真是便宜了那個賤人。倒也罷了,她死了也好,這會兒下了黃泉,自然給你弟弟做牛做馬。”

顧瑞河不語。顧朝宗又想了會兒,道:“因為這件事,老爺子心裏也不痛快,你得閑多去安撫安撫,還有,你在外頭行事也多留心。過兩天,端王府跟楊家的那件事應該會開始操辦,老爺子先前說過,這段時日務必不要張揚,免得節外生枝。”

顧瑞河垂首:“知道了。”

“去吧。”顧朝宗擺手。

顧瑞河自長房出來,見時候不早,便沒有再去見顧漕司,只回到自己房中。

不知不覺過了一個時辰,將到子時,顧瑞河翻來覆去,無法安枕。

正在朦朧之時,門外小廝輕輕敲門。

顧瑞河一轉身:“怎麽?”

門口那小廝低低道:“大爺,陳酒巷子那裏來人。”

顧瑞河臉色一變,翻身坐起,忙忙地穿靴更衣,開門往外。

他怕驚動人,便小心從角門出外。

小廝早備了馬,顧瑞河翻身上馬,一路出了漕司街,往陳酒巷而去。

這是一座靠近南外城的小小院落,門首不大。

顧瑞河翻身下馬,裏頭早聽見動靜,他的小廝才一叫門,裏頭立刻打開了門扇。

院子小小地,正屋四間,兩側耳房。

窗戶下種著些亂糟糟地花草,耳房跟西窗都燃著燈。

顧瑞河邁步進內,從堂屋進內,拐到西屋。

門內站著兩個婆子,見他來了,忙行禮:“大爺。”

“怎麽回事?”顧瑞河皺眉問。

其中一個婆子道:“今晚上她鬧騰的厲害,差點沒看住、給她跑出門去。”

另一個道:“我們實在沒法子,就先把她捆了起來。”

顧瑞河臉色一沉,擺手叫他們出去。婆子們退出去後,顧瑞河掀開裏屋門簾。

裏頭的炕上躺著一個人,背對著這裏,此刻聽見動靜,便道:“顧大公子,你這是何必,大晚上跑來跑去你累不累。”

顧瑞河上前將她手上的繩索解開,扔在地上,看她手腕已經被勒出痕跡,便道:“你為何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