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二更君(第3/4頁)

俞星臣皺眉:“顧家?”

“他們家正住在顧司使家的那條漕司街上,算是顧家的旁支。至於那女子,據說……以前就跟趙四爺有過往來。”

俞星臣正出神,冷不防薛放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什麽顧家的女子?該不會是那個顧榮兒吧。”

靈樞吃驚地看向他:“十七爺怎麽知道?”

薛放道:“我當然知道。你們無緣無故的怎麽提起這個人來了?告訴你們,這個女孩子年紀雖不大,卻是個厲害角色。”

俞星臣轉頭:“如何厲害?”

薛放哼道:“還記得那天夏綺在這裏痛打了趙世麽?他離開之後就去找了這個女子,質問她那香囊的事,你們猜如何?原來那香囊是她故意放在趙世身上給夏綺看到的,她心心念念要進趙府當少奶奶呢,嘖嘖,你說厲不厲害?年紀小小的,志向卻高,手段……我想那死了的花魁泗兒都不如她吧。”

俞星臣雖覺著此話未免刻薄,但若真如薛放所說,那還真是話糙理不糙了。

靈樞在旁小聲問道:“十七爺怎麽知道這些隱秘?”

“我當然……”薛放轉頭,對上靈樞打量自己的眼神,突然想起之前在聞府差點栽在聞北薊手中的事,倒是不好再宣揚自己飛檐走壁的光榮事跡了,於是道:“要你管呢。”

忽然一名侍從來報:“俞巡檢,端王府突然來人,馮旅帥叫您過去回話。”

俞星臣正咳嗽,聽說是“端王府”,很是意外,便起身往前走去。

薛放拉住那侍從道:“王府的人來做什麽?”

侍從陪笑道:“十七爺,我們外頭伺候的怎麽知道。”

薛放道:“少跟我打哈哈,你們的耳朵鼻子,比豆子還靈呢,快說。”

侍從嗤地笑了,見左右無人,才小聲道:“小人只依稀聽了一嘴,好像是為了花魁案子的事。王爺有些詢問的話之類。”

薛放驚訝:“有這種事?好好地王爺又有什麽想頭?”

他先前從隋子雲那裏過來,本要跟俞星臣商議審訊的事,聽到這裏,便松開那侍從,自己也往前廳而去。

俞星臣因不知王府來人何事,走的略急了些,一時咳嗽連連氣喘不定。

等進了內廳,果然見王府的一名詹士坐在堂中,是跟俞星臣認識的人。

他見俞星臣邁步入內,站起來略略傾身笑道:“俞巡檢。”

馮雨巖在上座,等俞星臣站定了,才道:“昨夜王爺派人來問花魁被殺的案子,我便親自前往稟奏,王爺聽罷,略有異議。這位謝詹士在此,俞巡檢你便為他解答吧。”

俞星臣應了聲“是”。

謝詹士揣手笑道:“俞巡檢,我只是替王爺傳話而來,並無別的意思……你只如實回答就是了。”

俞星臣頷首:“請說。”

謝詹士清清嗓子,才開口道:“有人舉報,說是之前顧家小衙內,曾跟主審花魁案子的俞巡檢、還有薛小侯爺起過沖突,懷疑這案子之中,有徇私偏袒行徑,不知俞巡檢作何說法?”

俞星臣皺了眉。

他道:“下官只是奉命查辦此事,從頭到尾,秉公處置,絕無半點偏私之意,一應程序,證供等等,清楚明白。若是有人檢舉,亦可請監察院再度審查,下官禁得起查辦。”

謝詹士點頭表示贊許,又道:“那聞北薊的腦疾,雖有太醫楊家的楊儀跟秦仵作開顱驗證,但此事因無前例,叫人懷疑,俞巡檢你可擔保,此事絕對無誤?”

“下官、咳,可以擔保,絕對無誤。”

“娼女霜尺,如何處置。”

俞星臣低低咳了聲:“霜尺乃是被無辜卷入,又被重傷,不過她身為娼優而卷入刑事,當罰錢兩千文,流放一年。”

謝詹士一拍手,表示已經問完。

彼此又說了幾句話,從馮旅帥的正廳出來。

俞星臣攔住了謝詹士:“謝兄,敢問王爺為何突然派你來問此事?”

謝詹士跟俞星臣有些許私交,見左右無人,便小聲道:“三爺莫要見怪,王爺也不過是礙於情面,走個過場,對人也好交代。”

俞星臣方才也察覺了,謝詹士並沒有任何詰責之意。

但所謂走個過場,已足以讓他驚愕。

俞星臣問:“王爺要對誰、交代什麽?”

謝詹士的臉上露出一絲微妙笑意:“三爺這樣聰明的人,怎會想不透呢?”

俞星臣的腦袋因為之前寒熱上攻,暈暈漲漲的,身上各處不適,時冷時熱,只是強忍。

凝神想了片刻,他道:“莫非是……顧家?”

謝詹士嘿嘿笑了幾聲。

這顯然是默認了。

俞星臣卻仍疑惑道:“就算王爺重視漕運司,可……也不至於要到如此地步吧。”

謝詹士卻又搖頭:“三爺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