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三更君(第2/4頁)

蕭太康哼道:“實在愚蠢,豈不知越逃罰的越重,明日你親自往他們家走一趟,我想他們家裏必定不會跟孫五斷了聯系,你告訴他們,要保孫五無事,只叫他盡快來出首!不然動起真格,生死就難說了!”

小閆主簿躬身:“是。”徐徐退了兩步,出門去了。

薛放在旁聽著,跟陳獻對視了一眼。

蕭太康回頭,見他們兩個還站在身後,便道:“之前王員外家走失了一只羊,懷疑是孫五所為,兩方爭執,孫五先動了手,後來雖那只羊找到了,但王員外卻自稱被打出了毛病,動輒頭疼腦熱,嚷著要賠錢又要讓孫五坐牢等話,那小子不禁嚇,竟就跑了。”

薛放道:“當真打傷了?”

蕭太康道:“請了幾個大夫看過,有的說無恙,有的說傷在腦子、心肺之類……看不太出來,怕有內傷。雖從外看著沒什麽要緊的樣子,可也不能就強壓著他說無事。”

薛放道:“打的厲害不厲害難道不知道?”

蕭太康回身重新到了廳內,道:“那孫五盛怒之下打了他一拳,然後推倒在地上,雖看似不厲害,但誰知道是否真有磕碰?為難就為難到這裏。”

陳獻一直到此刻才放了腰刀,便拿手肘頂了頂薛放:“那位從之先生不是會醫術嗎?叫他來一看便知。”

“你以為她是孫大聖,給你這唐三藏念念咒就來了?”

陳獻抿唇一笑:“我當然沒有這能耐,但你十七爺難道也沒有?”

“去!”薛放啐了他一聲。

陳獻卻又看著蕭太康,靠近薛放低聲道:“你剛才情急的時候說漏了嘴……”

正在這時,蕭太康回頭:“對了十七,你剛才跟我說,是什麽……楊儀告訴你屍毒的事的,那楊儀難道就是白天來的那位……雞鳴縣嚴仵作的同門?他不是叫從之的嗎?”

薛放剛才滿心都在蕭太康到底有無嫌疑之上,忘了避諱。

他還沒開口,陳十九在旁泰然自若而一本正經地說道:“是這樣的,‘從之’是他的名,‘楊儀’則是他的號,修身養性的‘養’,頤養天年的‘頤’。一般外人都叫從之。只有十七偶爾會叫叫人家的名字。”

蕭太康點頭:“哦……原來如此。”

薛放很是佩服陳獻張口就來的本事。

王參軍帶人匆匆回來:“旅帥,沈仵作不在衙門,據說一刻鐘前家去了。”

蕭太康皺眉:“去他家裏找。”吩咐了這句又道:“等等,不要吵嚷,只說衙門裏有點事,叫他回來看看,別著急忙慌驚嚇到他家裏人。”

王參軍答應,又急忙帶人前去。

趁著這個功夫,薛放就把自己心裏的懷疑又說給了蕭太康跟陳獻。

最後他道:“如果不是公門的人,未必會那麽快知道哪裏死了人。加上那夜,那面具人怎麽就輕易出現在衙門裏,若不是熟悉巡檢司地形的,又怎會輕車熟路?”

蕭太康皺眉沉思:“其實那件事後,我也曾想過,那面具人到底是因為我死了而要澆桐油的呢,還是有心要我死,如果是前者就罷了,如果是後者……我詐死的事,只有幾個心腹知道。”

陳獻在旁聽到這裏:“還有發生在雞鳴十裏莊的案子,那屍首是頭七才出事,按照十七的說法,如果那兇手是你們這兒的人,對雞鳴縣的事情自然不熟,莫非是……路過作案?”他問了這句,又道:“你們最近有沒有人離開照縣去往雞鳴的?”

蕭太康尋思片刻:“據我所知並無,稍後我再叫人通查一下。”

薛放卻看著蕭太康:“你詐死是為引那兇手來偷屍……”說到這裏驀地想起那兇手對屍首所做的那些令人發指的事,他停了一停:“倘若他相信你已死,又何必澆油?這不合常理,唯有後面一個解釋,那就是他知道你詐死,所以故意倒桐油要將你燒死。”

陳獻問:“為什麽他非得冒險出來燒死蕭旅帥?”

三個人都沉默了。

片刻陳獻又道:“要麽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深仇大恨,要麽,也許他知道蕭旅帥詐死要引他出來,所以惡意報復。”

薛放問蕭太康:“你到底有沒有恨你入骨的仇人。”

蕭太康苦笑:“我自詡沒有那種非要我死而不可的對頭,也許如陳旅帥所說,他只是想報復我欲引蛇出洞罷了。”

陳獻道:“若真如此,那就得從你幾個心腹之中查找。蕭旅帥詐死的事情到底都有誰知道?”

蕭太康嘆氣:“這些人都是跟隨我身邊多年的,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一個有嫌疑的。”

陳獻冷笑:“可還記得方才蕭旅帥罵我們當局者迷麽?難保你也如此。”

蕭太康沉吟:“好,查清楚了去了疑也行。”他想了想,走到桌後,提筆寫了一張紙:“就我所知都在這裏了。不過……我雖信任他們,可難保他們也有信任之人,當時若有人把消息泄露出去……就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