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救命,被捉到啦!(第2/7頁)
他的小狸奴,他的乖楣兒。
煙楣一覺睡了一個下午,夢裏像是睡在幼時的搖床上,身子彎曲的弧度格外舒服,暖洋洋的光曬在她身上,她整個人就像是喝飽了仙露的紫羅蘭花一般,抻著胳膊舒展枝丫,小腿用力的向外伸張,她伸展時,不由自主的翻了個身,然後便察覺到不對。
她的搖床在跟著她一起動呢。
她一睜眼,就看見了季妄言正抱著她,冷硬的下頜線蹭在她的額頭上,冷銳的丹鳳眼裏閃著幾分暖意,見她醒了,便低頭去吻她的額頭:“這麽貪睡,嗯?這幾夜沒有孤,是不是都睡不好?”
煙楣唇角一抽。
若不是她中了毒,她怎麽會睡不好?
她深吸一口氣,默念起了她娘的至理名言:男人就是要哄的,越哄越聽話。
她把頭埋在季妄言的胸膛,硬著頭皮道:“是,沒有你,我日夜難安。”
季妄言先是面色平靜的點頭,隨即唇角便緩緩向上勾起,他盯著煙楣那張泛紅的芙蓉面看了半晌,漫不經心的道:“既你如此離不開孤,孤今夜便歇在你處。”
煙楣耳朵尖兒都紅了。
這種話她有些說不出口,可偏偏她這身子不爭氣,一日都離不開人,是季妄言總比是別人好,便強忍著羞澀,低頭“嗯”了一聲。
她嬌羞的時候,身子都蜷起來,真像是個小貓兒一樣。
季妄言一時間疼她疼得不得了,恨不得把她放在桌上再喜愛一回,但煙楣卻不與他亂來了,她把人推開,道:“現下什麽時辰了?”
“酉時末。”季妄言道。
“這般晚了!”她匆匆從季妄言身上爬起來,埋怨道:“你為何不叫我?同窗們都走了,只余下我們兩個,被人發現怎麽辦。”
“別擔心,夫子從不管這些的,到了時辰他們自己都會走,沒走的人他們也不會管,沒人在意你走沒走。”季妄言只挑眉看她,促狹道:“而且,當時你縱是醒著,也走不出這扇門。”
腿顫的叫人都不忍心放下。
煙楣咬緊下唇,眼底裏都是羞憤的光,只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準跟我一起下樓”,然後轉身要往外跑。
季妄言只得站起身來,拉著她手腕道:“發鬢。”
煙楣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她的頭發還披散著。
季妄言手裏轉出了一個玉簪子,正是之前長樂賞給煙楣,煙楣一直簪著的那個,後來煙楣發鬢散了,他便一直收著,現在又替煙楣把發鬢端端正正的盤好,玉簪插回去的斜度都與之前一模一樣。
他給煙楣插簪子的時候,煙楣擡頭看他。
季妄言太高了,一臂能將她整個攬在懷裏,身量壓下來時,他的影子都能將煙楣整個吞沒,煙楣擡臉看他,就能看到他冷戾的眉眼。
他生的好,但上位者的氣息太濃,眉眼間都藏著兇意,濃眉一挑,不怒自威。
但他那樣軟著眉眼、定定的看她的時候,又給她一種別樣的安全感。
好像她只要躲在他懷裏,就什麽都不用怕似的。
煙楣一時被自己的念頭弄的面紅心跳,甚至不敢看他的臉,轉而跑出了抄錄室,頭都不回的奔下了二樓、踩著水曲柳木的走廊台階,出了藏書閣。
藏書閣內是放了驅蟲粉與冰盆的,閣內在夏日中也並不酷熱,但一出了藏書閣內,一股熱浪便直接撲到身上,煙楣回到梨花園的時候,竟走出了一身汗。
她前腳剛到梨花園,後腳便收到了一位宮女送來的熱水與膳食——這國子監內都是不讓帶奴仆的,只有季妄言身邊會有宮女,但他平時自己也不用,今日倒是都便宜了煙楣了。
煙楣身上都是那種東西,自然要清洗,一日沒用膳,手腳都發軟,這些東西都是她最需要的。
季妄言一好起來,當真是什麽都給人考慮到,若此處是他的東宮,煙楣怕是都要被供起來了。
煙楣接過後,送宮女離開,然後自己回了梨花園。
幸而今日長樂不在,沒人能瞧見她的模樣。
她飛快的沐浴過後,用了季妄言送來的膳食。
一盤軟糯香甜的豬蹄筋,一盤辛辣的牛肉拌涼菜,一盤偏鹹的炒肉,一盤清淡素菜,一碟糕點,一碗米飯,和一盤荔枝,一盤梨果,一蠱小參湯,和一瓶丹藥。
小參湯下還壓了一張紙條。
煙楣打開一看,發現是一手筆鋒淩厲的瘦金體。
“藥用以避孕,一顆可擋一月,參湯補體,晚上等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