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針鋒相對(第2/3頁)

他從儲物袋裏取出衣裙,遞了過去。

徐應憐見自己衣不蔽體,頓時也有些羞惱,奪過衣裙窸窸窣窣穿上,只覺得胸口似乎有點勒,稍一愣神便反應過來:

“師兄還隨身帶著女子衣物?”

陳觀水此時已經麻了,也不曉得該如何解釋,只是閉口不言,轉身就走。

“師兄哪裏走?”徐應憐連忙去拉他手臂。

出乎意料的是,對方並沒有抽手亦或跑路,只是任由她拉著,繼續往前走去。

這也讓徐應憐暗暗警惕起來,心想自己雖然已有九成的把握,認定這男人就是師兄,但終歸缺了那最後一錘定音的證據。

萬一自己真的搞錯了……怎麽辦?

不僅身體讓人看去了,而且對方還默不作聲地走在前面,會不會是要找個地方,打算對自己不利?

想到這裏,徐應憐也暗自警惕,只待對方露出半點破綻,就要不由分說先動用太乙分光劍,將這人制服了再說。

陳觀水卻沒有那個心情,拉著徐應憐走在前頭,總算是慢慢冷靜下來,心裏也隱約有了對策。

首先,這事兒就是一個定時炸彈,瞞得過初一,瞞不了十五。

自己都離開昆侖多少年了?徐師妹能緊追不舍跑到這裏,足可見其韌性之強……別人不了解徐師妹,我還不了解嗎?

昔日僅僅是因為修為落後於我,便能在後頭窮追不舍,三天一小比五天一大比,千方百計要贏個一盤不可。

直到結成道侶後放下心結,彼此間的比試也未曾完全停止,只是從“超過師兄”變成了“不被師兄落下太多”,這種執拗的性格簡直是根深蒂固,堪比頑石了。

要指望她放棄尋找自己,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過去自己還心存僥幸,到處跑路,現在證明跑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該攤牌的遲早還是要攤牌。

其次,雖然是定時炸彈,但引爆的時機還是很關鍵。

若是幾個苦主聚在一起,彼此都在找“自己的夫君”,然後“這是我夫君”“什麽?這也是我夫君”,最後同仇敵愾互相敵對,那炸彈的威力就毀天滅地了。

但若是一個一個過來,再讓萬能的鏡做做思想工作,安全剪斷引線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裏,陳觀水便突然止步,跟徐應憐說道:

“你先在這裏等著(我去叫阿鏡過來解釋)。”

“不行。”徐應憐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你若是跑了該如何?”

“你信不過我?”陳觀水皺眉問道。

“你如何讓我信得過?”徐應憐漠然問道,“或者說,你先承認你是師兄,我們再說別的。”

“呵。”陳觀水搖了搖頭,“原來你也不確定……那你這樣對我窮追不舍,卻是為何?”

“因為直覺告訴我,你就是師兄。”徐應憐肯定地道,“我雖然不會否認直覺,但卻也不會完全相信直覺。”

言下之意,就是我有九成把握確定你就是秋長天,但我還是要得到你的親口承認。

陳觀水沉吟半晌,最終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好吧,其實……”

“其實什麽?”昆侖鏡從裏面推門出來,先是隨口問了一句,接著又看到徐應憐,頓時表情便僵硬起來。

“阿鏡,交給你了。”陳觀水如蒙大赦,連忙說道,“我去……”

他下意識想說我去看看琉璃,但很快又反應過來。

且不說在即將得知真相的徐師妹面前,說去看另一個女人是什麽性質的作死行為,單單就說萬一徐應憐道心崩潰,開始黑化,自己躲到裏面到時候連跑都沒地方跑!

“我去外面散散心。”他很快便說道。

“等下,你不許走……”徐應憐正要將他攔住,卻只聽見昆侖鏡幽幽嘆息了聲:

“好吧。徐師妹是吧?”

“你是?”

“我會把我所知道的一切,也就是關於秋長天的一切,都告訴你。”

陳觀水躲到外面,突然想起如果是電視劇或者電影,這種橋段的後面都是“我去外面抽個煙”,然後男人就出去凝視遠方吞雲吐霧,就像是即將上刑場的囚犯一樣,從容等待著屬於自己的最後下場的到來。

但這裏是地底沒有遠處,也沒有煙,因此他只能憂傷地蹲在角落裏自閉,低頭研究腳下泥土的紋路。

“劍主大人真是可憐呢。”素鳴劍在他識海裏說道。

“也不算可憐吧。”陳觀水嘆氣說道,“今日果,昨日因,該承受的早晚會來,不管你有沒有做好準備。”

“那劍主大人覺得,徐師妹會原諒你嗎?”素鳴劍無視了他的感慨,畢竟這事兒全是他自己搞出來的——與此相比,它還是更關心劍主大人的下場是什麽,畢竟那和樂子的大小息息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