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始終在等你
當年剛回來寧城。
多少個深夜裏,老太太聽見溫書緲躲在房間裏壓抑至極的在哭。
“我很快就回來。”
“去吧。”老太太笑著朝她揮了揮手。
陳舊的居民樓下,謝勁站在那兒,垂著眼,在彈指間燃著的煙灰。
昏暗的路燈把他的身影拓落的愈發修長,毫不收斂他的桀驁。
聽見溫書緲下來的腳步聲,他轉身,用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瞧著她。
沒說話。
就那麽直勾勾的瞧著她。
帶著洞悉力的,跟要把她看透似的。
“你住哪兒啊?酒店房間訂好了嗎?”
溫書緲站在距離他還有三四步遠的地方問。
謝勁沒回答,她又說:“這裏沒有比較好的酒店,只有些簡陋的旅館。”
她怕他會住不習慣。
畢竟她住的這片區域不是繁華地帶,相反的,十分簡陋。
旁邊水果店老板的招牌上有兩個字都已經破掉了。
謝勁卻沒管她這個破問題,他狠吸了一口煙,把煙頭扔腳下,單刀直入的問:“你大學怎麽上的?”
“都沒有人跟你玩兒麽?”
“你奶奶說的不像別人那麽肆意享受青春又是什麽意思?”
溫書緲扯了扯衣袖,又把後面的帽子戴在頭上,她整張臉都被藏了進去,也正是因為這個動作,讓她原本嚴嚴實實捂著的脖子前邊露了空。
裏面深深淺淺的吻|痕極致曖昧的露了出來。
“是我沒跟別人玩兒。”
她雲淡風輕聳了聳肩:“我忙著呢。”
“忙什麽?忙著跟人談戀愛?”他又忍不住在嗆她。
溫書緲:“.........”
她面無表情的沖他板著臉。
白皙漂亮的臉蛋看起來木木訥訥的,突然就有種說不出的可愛。
謝勁別過頭。
像是笑了下。
緊跟著。
溫書緲兩邊臉頰被人捏著提了起來,疼的她直皺眉。
她擡手就要去把他的手拍掉,但是謝勁沒讓她得手。
硬生生的強迫式的在她臉上提出來一個笑臉。
“醜死了。”
溫書緲:“.........”
她被他惹炸毛了,揮舞著一雙手咣咣咣的沖他一通亂打,卻連謝勁一根頭發絲兒都沒碰著。
她身體清瘦,謝勁一米八九的身高腿長的,拿捏她真的是分分鐘的事情。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對小情侶在調皮打鬧一樣。
活潑又青春。
溫書緲費了半天力氣也沒碰著謝勁一下,她放棄了,轉而抓著謝勁的手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謝勁跟著嘶了一聲。
“你屬狗的啊,怎麽老咬人啊。”
溫書緲不甘示弱的:“你屬猴的啊,怎麽老捉弄人。”
謝勁:“........”
他突然笑了起來,笑的放肆又大聲。
似乎心情不錯,畢竟從重逢以來,溫書緲都沒在他臉上看到過這種笑。
笑夠了。
謝勁朝著她頭頂揉了一把,吊兒郎當的勁兒:“多跳脫一點,像從前一樣,多漂亮啊。”
“老子縱你那麽久,分個手你就全給忘了?”
溫書緲怔神。
謝勁視線卻已經移到她纖細的脖頸上,勾唇懶笑著,優哉悠哉的:“別說,你脖子還挺適合留這種痕跡的。”
“特別帶勁兒。”
溫書緲:“.........”
他真的很混。
混不吝的葷話經常說來就來。
溫書緲被惹他紅了臉,氣的擡腿就踢他。
*
謝勁隨便在附近找了個旅館住下。
溫書緲回到家已經快十點了。
不算寬敞的客廳,奶奶留了一盞燈坐在沙發上等她。
溫書緲快步走過去:“怎麽還不去睡覺啊奶奶。”
老太太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像是有話要對她說,溫書緲怕她著涼就拿了條薄毯蓋在她腿上。
“緲緲啊,你們談的怎麽樣?”
老太太指的是什麽,溫書緲當然知道,她沒說話,只是低著頭沉默著。
老太太嘆了口氣:“緲緲啊。”
“奶奶這個老花眼的都看的出來,你們之間不會這麽容易就結束。”
“他始終在等你。”
“奶奶。”
溫書緲偏著頭,視線看向裏面的一張桌上,上面扣放了兩個黑白相框。
是溫書緲爸媽的遺像。
她就那麽看著,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他把我們毀的很徹底。”
這個他,老太太知道溫書緲說的是誰,她爸爸溫萬升。
溫萬升死的那天,順便把溫書緲一起拽下了地獄。
生不如死。
明天還要上班,溫書緲把奶奶扶回房間睡覺。
又把在臨海市完成的合同整理好後才爬上床,強迫自己睡覺。
頂禦貿易是一家剛剛起步的公司,溫書緲穿著一身灰霧色的工作小西裝,不是那種緊身的,是寬松的,氣質又漂亮。
她把合同交給了老板,老板很滿意,晚上特意為她設了慶功宴,溫書緲推辭不掉,只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