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4頁)

對上自家傻兒子茫然的眼神,陳貴咂摸了兩下嘴,一雙不大的眼底浮現精明:“你小子只要記住,往後遇到這種菩薩脾氣的人遠著點。”

大山更懵了,一屁股坐在老爹對面,拿起一個黑面餅子咬了一口,含糊道:“菩薩不好嗎?”

“菩薩好,可人不是菩薩,誰都有脾氣,他劉凱要是發怒反抗,你爹我還不至於這麽盯著人。”大道理陳貴不懂,甚至鬥大的字他也不識一籮筐,但幾十年的生活閱歷,又親身經歷了R國鬼子的屠村。

見過這世間極惡的存在,多少能瞧出劉知青的不對勁。

具體哪裏不對陳貴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反正就覺得他看人的眼神,哪怕笑著時也叫人心裏不舒坦。

且他相信老書記的能耐,既然他老人家覺得劉凱有問題,那肯定就真的不對勁,多盯著些不會錯。

大山雖然依舊稀裏糊塗,但他聽話,認真應道:“您放心吧,我離他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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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倆這幾天怎麽回事?見天往外跑?”

吃中飯的時候,出去半個上午的雙胞胎兄弟頂著滿頭汗回來了,曹秋華端著菜從廚房裏出來時,見到人,下意識皺眉。

妹妹被敗類覬覦的事情,陳君並沒有跟母親說,以母親的性子,她若知道,哪怕只是懷疑階段,怕也是很長時間裏都沒有安穩覺可睡了。

所以聽到問話,他一邊將毛巾放在盆裏用井水淘洗,一邊笑回:“找二柱他們去抓魚了。”

夏日天熱,三餐都在通風寬敞的屋檐下解決,曹秋華將手裏的菜放到屋檐下的桌上,在兩兄弟身邊掃了幾眼:“魚呢?沒抓到?”

不擅長說謊的陳君只顧埋頭吭哧吭哧洗手,將舞台留給弟弟發揮。

陳義用淘洗好的毛巾擦拭臉頰脖子,當沁涼碰觸到皮膚時,他舒服的吐出一口氣,才慢條斯理回:“還沒好呢,村後邊不是有個小河嗎?上午一直在排水,下午等水排完直接撿魚。”

以為兒子說的是真的,曹秋華沒再追著這個話題,只念叨了句:“小子就是小子,皮糙肉厚的,也不嫌曬得慌...”

未了,轉身再去廚房盛飯時,還有些狐疑:“那小河裏頭有魚嗎?全是浮草,有魚也憋死了,別忙活一整天啥也沒撈著...”

見母親離開,一直提著氣的陳君,朝著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弟弟比了個大拇指:“不愧是老五。”

陳義看了老四一眼沒說話,心裏算著約定的時間,差不多是時候,去村委會給邵錚哥去個電話問問進度了。

“...老五,你這謊話說的,萬一咱媽去村裏溜達一圈,不就全戳破了嗎?”

陳義回神,換了一盆水,將毛巾洗幹凈晾到竹竿上:“吃完飯你去找二柱子排水抓魚不就行了。”

說著,還用腳踢了下隨便糊弄幾下毛巾,就要往竹竿上掛的老四:“沒洗幹凈。”

整個下午被弟弟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陳君呲牙正要抗議,就見老五轉頭看向廚房裏出來的母親。

成功被威脅住的陳君縮了縮腦袋...老實巴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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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一家人圍坐在一起。

曹秋華吃了幾口飯,想起什麽似的問老四:“你最近咋都在家?不去縣城學車了?”

毫無準備,正在跟妹妹搶糖柿子吃的陳君頭皮一麻,下意識看向弟弟,磕巴道:“是...是啊,我...我咋不去學車了呢?”

陳義一臉的好笑:“前幾天不是說了教車的師父跑長途,給你放假了嗎?”

“對對對,瞧我這腦子,都忘了,就是這麽回事。”

看著明顯有些不大對勁的老四,曹秋華皺眉停下筷子:“我咋覺得你小子怪怪的?”

對上母親與妹妹懷疑的目光,陳君梗著脖子:“我...我哪裏怪?”

“不怪你結巴什麽?”

“誰...誰結巴了?”

心裏暗嘆一口氣,陳義伸手給母親跟妹妹一人夾了塊菜,轉移話題道:“我今天在村裏聽見個事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聞言,曹秋華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啥事?”

陳弄墨也好奇的看了過來。

“三奶奶不知道從哪裏又得了個偏方,說是將煮熟的雞蛋去殼,放在□□嘴裏裹上唾液再拿出來是大補,要是真有這事兒,您就去勸勸,哪有這麽奇怪的偏方?別沒補出好來,反而將身體折騰的更差了。”雖說是用來轉移母親注意力的,但這事也是真,陳君一個小輩不好上門說道什麽,且說了三奶奶也不會聽,便想著叫父母跑一趟。

頭一回聽說還有這樣偏方的陳弄墨目瞪口呆,且不說□□吞過的雞蛋要如何入口。

就是這□□的唾液,據她所知,那也是有微量毒素的吧?

思及此,她趕緊看向已然一臉菜色的秋華媽媽:“這可不行,我好像在哪本書上瞧見過,□□的唾液是有毒的,少許沒什麽影響,但長期服用肯定不行,三奶奶要是不聽,您就跟老書記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