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第2/4頁)

眼前這只很明顯比較偷懶圖省事。

更多的信天翁在一旁圍觀,像是在看戲一樣,不少信天翁媽媽在窩裏,也會忍不住探出頭,黑色眼睛裏閃爍著新奇的光。

“真的是人類呀。”

令月:“⊙▽⊙”

她沒走多久就找到雪花。

不是因為自己仔細觀察,實在是雪花的動靜太大了——

雪花在一處火山形狀的巢穴前,令月覺得,它更像是一個大碗。

巢穴裏是另一只雌性信天翁,它堅守巢穴,從它優美的身姿可以看出,它是只非常漂亮的黑背信天翁。

黑背信天翁雪花正張開長且窄的翅膀,如同優雅的舞者,圍著另一只黑背信天翁翩翩起舞,時不時大叫幾聲,炫耀它漂亮的翅膀。

它朝伴侶輕輕低下頭,似乎想要貼貼。

這一整套流程,就是令月曾經看到的紀錄片裏的信天翁求偶舞,不過除此之外,它們每次見面,都會再舞一次。就算是結了婚的老夫老妻,再見面也要舞。根據令月以前看的研究顯示,這會讓它們的關系更牢固。

只是,另一只黑背信天翁對它似乎有些抗拒,在它試圖親近貼貼的時候,偏了偏頭,雪花一下子撲了個空。

“雪花,你安靜點兒。”信天翁媽媽攏了攏翅膀,有些高冷地說。

黑背信天翁雪花愣住了,歪了歪頭,看向它忽然變得冷漠的老婆,嘴裏一直緊緊叼著的大魷魚,忽然“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老婆,你怎麽啦?你是不是生氣啦?”它有些不安和愧疚,自己離家這麽久,老婆一只鳥帶崽,一定很困難。

他的伴侶信天翁始終沒回答,準確來說,更像是不在意,它低下頭,自顧自地張開狹長的翅膀,幹燥溫暖的羽毛裏,忽然探出一只毛絨絨的信天翁幼崽,它有長長的黑色鳥喙和黑色眼睛,全身都是純白色,像是櫥窗裏擺放的可愛玩偶。

毛茸茸的白色信天翁幼崽發出啾啾聲:“媽媽~媽媽~我好餓呀~”

“肚肚餓餓~”

雪花聽到後,瞬間亢奮起來:“寶寶,爸爸這裏有食物!”

它興奮地拍打胸膛,這段時間儲存了不少食物,說著便要張大嘴巴。

這也是信天翁的喂養方式。

雛鳥長大期間需要大量的豐富食物,而在這段時間裏,信天翁父母則會不斷輪流喂養。

它們會將一路上捕獲的魷魚、魚蝦等食物儲存在嗉囊裏,回到巢穴後在反芻,喂給崽崽。就算飛行距離長也不用擔心,食物會被消化成一種富含蛋白質的濃縮油質,通過“口口相傳”,喂給雛鳥。

在這樣的豐富喂養下,信天翁從幼崽到成年,只需要僅僅五個月,就能長到和父母相差無幾的樣子,學會駕馭風浪。

信天翁媽媽根本沒搭理它,親昵地低下頭,蹭了蹭崽崽,從嘴巴裏吐出食物,白色小雛鳥吃得嘰嘰只叫,軟軟地靠在媽媽身邊。

它再看向信天翁雪花時,眼裏又是另一種陌生情緒。

雪花卻很激動,它吊著大魷魚往妻子身旁推,暗戳戳地靠近她:“老婆,你消消氣吧,這是我特意給你帶的大魷魚,你辛苦了,老婆。”

信天翁能保持七十年的婚姻,自然有它們的過人之處,體諒伴侶,便是其中一項。

它說著,伸長脖頸,想和老婆貼貼,信天翁媽媽再一次拒絕了它的示好,它的態度前所未有的堅決,就連一側的令月都看出來了。

令月不禁皺眉。

這時,天空忽然響起清脆的翅膀扇動聲。

迎著太陽的方向看過去,令月看到一直面對伴侶一直鳥淡如菊的信天翁媽媽忽然蹭地一下站起來,陰影落下,信天翁雪花瞬間繃緊身體。

“親愛的,你終於回來了。”

歸來的信天翁垂下頭,它把脖子往前伸,輕輕扇動漂亮的翅膀,和信天翁媽媽交頸起舞,就連旁邊的小信天翁幼崽,也跟著嘰嘰叫了起來。

它對新鳥和雪花完全是兩種態度,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雪花顫抖地看著它的伴侶和另一只鳥如此親昵,整只鳥都愣住了。

它甚至忘記了將它們分開,呆呆地看著它們親近,自己的崽崽靠著它們,覺得自己像個醜陋且多余的第三者。

“妮妮,它是誰?”半晌,它才組織好語言。

旋即,憤怒地朝這只陌生信天翁襲擊,它的老婆,孩子全都成了別鳥的,換誰誰也不能忍!

悲憤欲絕的它剛動手,一聲怒喝叫停了它。

妮妮,也就是它的伴侶,信天翁媽媽飛快擋在新鳥旁邊:“你還沒鬧夠嗎?拿上你的大魷魚,趕快離開這裏吧!”

信天翁喜歡的食物便是魷魚,它能如此決絕地拒絕,可見,它對雪花真的再沒有一分情意。

雪花不能接受地痛苦哀鳴:“妮妮,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為什麽要護它?我才是你的伴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