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惡魔領主的血脈

“狼心氏族沒有辜負您的信任，將牛頭人部落的自然祭祀全部擒獲，包括被活捉的普通牛頭人，都已經在這裏了。”

冬狼們率領狼群，靠著強悍的追蹤能力，最終還是將逃走的薩滿抓到了。

六個身上刻畫著像是大地脈絡般的繁瑣符文，眼神不似普通牛頭人那樣兇惡，反而帶有沉靜智慧的牛頭人被冬狼們推了出來。

在它們身上帶著一種十分厚重的力量感，仿佛與腳下的地面融為一體，一舉一動牽引著大地之靈的力量。

很顯然，它們就是這個牛頭人部落的自然祭祀，或者說是薩滿。

“愚蠢的牛頭人們，此時在你們面前的，是極北冰原中最偉大的永恒之龍。”

“拒絕永恒之龍的意志，只會為你們部落招來全部覆滅的結果！”

有冬狼冷哼一聲，用巨人語與牛頭薩滿溝通。

牛頭人同樣說巨人語，還會獸人語和通用語，自然能聽懂冬狼的話。

“鐵背氏族世代信奉大地之靈，絕不會屈從於巨龍。”

“死亡只是回歸大地的懷抱，大地之靈會令我們的靈魂得到安息。”

一位牛頭薩滿臉色淡然，不為所動。

牛頭人的性格大多暴躁魯莽，但是身為薩滿，在泛靈崇拜的影響下，牛頭薩滿的性格反而比很多人類都要沉著厚重。

加隆龍爪輕擡，示意冬狼們不要再說話。

他低頭俯視著最先開口的牛頭薩滿，沒有立即威脅或者利誘，只是饒有興趣的問道：“自然之靈的信徒，你們能不能讓大地之靈現身？”

“對於自然之靈，我的內心相當向往，但我從沒親眼見過。”

“若是能滿足我的想法，將你們部落的人全部放走，也不是不可以。”

牛頭薩滿擡起頭，望著遮蔽了月光的銀色巨龍，勉強維持著鎮定，道：“大地之靈存在於無邊無際的廣袤大地，這裏發生的事情對它來說微不足道，它不會理會你是否向往。”

加隆跺了跺腳，地面頓時劇烈顫抖，有縫隙蔓延而出。

“那你們呢？大地之靈是否會在意自己的信徒？”

“如果我殺死你們，大地之靈會不會向我復仇？”

這屬於加隆明知故問了。

自然之靈是沒有情感的靈性化身，並不在意信仰。

牛頭薩滿提起一絲力量，地面頓時泛起了淡淡的漣漪，旁邊的冬狼眼神一狠，就要咬向牛頭薩滿，但是被加隆制止。

被加隆踩踏裂開的地面，在那漣漪波紋中像是活了過來，眨眼間愈合復原，重新變得平整。

“大地之靈是博愛的，它孕育萬物，支撐著世界，受無數生物踐踏破壞而不語。”

“我們信奉它，但從不渴求能得到它的回應。”

“你想要見大地之靈？你腳下無限偉岸的大地，就是它的化身，是它的血肉，它無處不在。”

“低頭看看吧，你的一切罪惡它都已經知曉。”

頓了頓，牛頭薩滿望著加隆，聲音平和沉著，道：“投入大地之靈的懷抱，它會寬恕你的無知，原諒你犯下的罪孽，讓你死後能魂歸大地，獲得靈魂上的安息與寧靜。”

加隆：……

好家夥，身為階下囚還不忘記傳播信仰。

跟這種狂熱信徒交流，他覺得有些麻煩。

加隆自己是無信者，所謂的神祇，不過是一群最為強大的生物罷了。

自然之靈還不如神祇，一旦被神祇發現，被制造成神器或者守為神仆的可能性不要太高。

神他都不信，自然之靈他更加不可能信了。

加隆轉頭看向不是薩滿的普通牛頭人們，打量了一會。

幾分鐘後，他發現除了一些小牛頭人以外，其他的牛頭人幾乎都臉色堅決，一張牛臉上透露著不懼死亡的執拗氣息。

在牛頭薩滿的領導下，它們對自然之靈同樣有著根深蒂固的信仰，無非是沒獲得能力而已。

“我只問一次。”

“即便是全部死亡，讓整個部落，讓你們這一支氏族的血脈斷絕，也不願成為我的眷屬？”

“想清楚了再回答。”

加隆對牛頭薩滿說道。

不過，這些牛頭薩滿卻不假思慮，立即回答道：“絕無可能。”

論鉆牛角尖還得是牛頭人，它們的固執就像是冬狼所說的一樣，寧死不屈。

既然不願意當地位較高的眷屬，那只能當成挖礦奴隸了……加隆頗為可惜的嘆了嘆氣。

想了想，他對牛頭薩滿道：“我尊重你們的信仰，所以不會強令你們改變觀念。”

“但殺戮不是我的本願，因此，你們只要願意為奴百年，那你們氏族的血脈在百年以後，還可以行走在大地之上，繼續信仰你們的大地之靈。”

還在幼年的牛頭人信仰不想它們父母那樣堅決固執，有著可以重塑的機會，牛頭人的壽命不算長，只要不給它們影響子代的機會，當小牛頭人在真龍領地成長起來之後，大概率不會再信奉自然之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