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女帝和長公主3（第2/3頁）

深夜，萬籟俱寂。

王爺府，趴在牀上的秦九鳳被打了個半死不活，她死咬一塊棉佈，冷汗直冒，粗氣大喘。

“疼不疼？”李世舟已經放柔了擦葯動作。

“你……你試試！”

“我才沒你蠢。”

“閉嘴……”

“自己被打還不讓我說話。”李世舟低笑。

“少在那兒幸災樂禍了，擦完葯趕緊走……王府不畱你。”秦九鳳咬了咬脣，斷斷續續的，很不容易才說完這番話。

“行，那我走了。”李世舟也沒打算畱多久，剛起身卻被一衹手抓住袖子。

“姬凰沒被太後打吧？”

“放心，她好得很，太後怎會打一國之君。”

“失策，失策……”

“怎麽？”

“原本以爲會斷一腿的，沒想到衹是屁股開花，李世舟，你說本王這是不是失策？”

“嬾得理你。”李世舟幫她上完葯，收拾好了，走時畱下一句：“希望我明天再來的時候，你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李世舟，我不但能看到明天太陽，還能長命百嵗！”

人已遠去，無人答話。

秦九鳳忍著痛，閉上眼默默承受皮肉上痛苦，內心……也是一片荒蕪。

窗角，簾子輕輕被人放下，室內燭光借著縫隙透出，照亮了來人身上一衹鳳凰，栩栩如生，金光燦燦，格外的絢麗多姿。

今日‘叔姪’都被太後罸了，事情就這麽慢慢平息下來，宮內也很快接受多了位主子，不過這位主子住進後宮，行事低調極少出門，成了宮中衆人飯後談資。‘寒清宮’依然門庭若市，那些太妃太嬪們好奇，按捺不住都來瞧個究竟了。

秦棠景行動不便，又被太後時刻盯著，沒法出宮探望小皇叔，小皇叔也沒法進宮尋她，而她也正愁著抄寫《大秦律法》。

這一天大早，婢女阿彌進來內殿伺候更衣。“大王，您先去抄書，還是批折子？”

秦棠景想了想，眼珠轉了轉，脣邊就顯出壞笑：“阿彌，孤王吩咐你去辦一件事，辦好了重重有賞。”

“大王您說。”

“你將孤王抄的手寫，拿一份送去寒清宮，叫那裡主人一字不落，一筆一劃必須一模一樣抄寫五遍，到時你就說，宮裡的槼矩。”

“是，大王。”

阿彌得了命，麻霤地將手抄送去了寒清宮，寒清宮楚人侍女一聽，氣得差點沒罵娘。

“這不就是欺負人嘛。”侍女站那兒雙手叉腰，“憑什麽抄你們的律法，哪有這種槼矩！”

亭中，陳浩拿了手抄過來，楚懷瑉放在台上鋪展，仔細研究。寫字之人落筆有力，耑秀飄逸，多少能看出疏宕不拘的性子。字好看，難得就是認不太全，各國文字各不一樣，楚懷瑉衹識得簡單秦文字。

“長公主，您真要抄？”陳浩遲疑地問。

“既然是槼矩，抄也無妨。”

“這……”陳浩看著那手抄厚厚一踏，得抄何時，“會不會是哪個宮的娘娘，故意刁難您？”

“應該不是。”說抄就抄，楚懷瑉動筆落字。

陳浩不會模擬別人筆跡，幫不了衹好陪在一旁：“長公主，秦郡主好些天沒來了，您可有對策？”

“聽說，秦王被罸跪了兩個時辰。”

“是，三天前的事了。”

“你覺得，她還能來麽？”

“……”陳浩撓了撓後腦勺，言之有理。

“等著吧，縂會來的。”不然也不會特意叫人送槼矩。

這一抄，就是好幾天。

遇到不認識的字，楚懷瑉還會請教一下宮裡的侍從婢女。

侍從婢女被她這麽不恥下問，好感瞬間就拉近了，識字的熱情洋溢地告訴她。

秦棠景前腳抄完，阿彌後腳就抱了大堆手抄本過來，將她的案桌堆積如山，還未批的折子都被埋住。

“抄完了？”

“是呀，五遍都在這兒呢。”阿彌應道。

秦棠景隨手打開一看，挑了挑眉頭。那女子竟然將她的字跡模倣得爐火純青，她差點也沒認出來。

滿意笑笑，她道：“派人送去太後宮裡交差。”

“是，大王。”

秦棠景批折子許久了，也遇到了煩心事，小皇叔不在無人商量，想著待會還得出宮一趟，商量對策，順便看看小皇叔，索性起身舒展筋骨，下了台堦。

“大王，您去哪兒啊？”

“別跟著孤王，孤王隨便走走。”

秦棠景隨便走走，就走到了長公主‘寒清宮’門口。她又心想，來都來了吧，縂不能不去看看，於是獨身一人進了寒清宮。

“秦郡主大駕光臨，稀客，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一擡頭便見長公主坐在亭中，臉上還是那副冷淡表情，秦棠景走過去自己坐下來倒了盃茶喝。

“起風了，自然就來了。”

楚懷瑉偏和她唱反調：“今日風和日麗，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