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斷後路飛劍做威脅

晶瑩小巧的飛劍,散發著明滅放縮的桃紅光澤,懸在離藤蔓裹團兩丈之外,並沒有立刻攻擊,張聞風一身泥水汙穢,站定在小溪邊的鵝卵石上,右手柱劍撐著地面。

他左手掐劍訣,?指向飛劍,眼神平靜冷漠。

巫武者漢子頓時不敢動作,他們之間隔有十七八丈,與藤蔓團也離得有十多丈。

他即使撲過去,也非一拳能夠捶死那小子。

道修劍修兼練的家夥非常難纏,即使只有化炁境圓滿,?也能與他近身纏鬥幾招。

那小子拼著一死執意要用飛劍刺殺被困住的巫蟾,他還真沒撤。

漢子停在樹枝上,咬牙切齒道:“你敢殺巫蟾,?我必殺你!誰都救不了你!”

招手又將那柄被劍擊去一邊的六尺獵叉攝到手中。

張聞風踩著溪水往西邊緩緩後退,道:“看是你的拳頭快,還是我的飛劍快,你盡可以試試!”冷靜得無以復加。

用飛劍威脅蟾蜍,欲斷對方的後路,是他此時唯一的生機。

他已經看到雲秋禾從空中落下,心中嘆氣,該來的巡風使為甚每次都姍姍來遲?

雲秋禾的本事擋不住這個實力強悍的巫武者。

他憑著“青光覆映咒”,承受了獵叉突兀倒打他的一記重擊。

肺腑受了震傷,護身神通潰散,幸虧穿了洗塵法袍,裏面還穿了內甲,傷得不重,那漢子若是再來一次飛叉攻擊,他只怕是難以抵擋了。

最麻煩的是他有些控制不住飛劍,?神識幾乎要消耗殆盡,通過實戰嘗試,他清楚地知道能操控桃木飛劍的時間,大約就在半個字(兩分半鐘),目前只得虛張聲勢,將飛劍定在空中,擺空城計威脅對方不敢對他出手。

用藤蔓困住鉆地巫蟾,對抗著巫蟾掙紮和毒霧腐蝕,時刻都在消耗元炁。

他現在是外強中幹,差不多要露底了。

另一頭,嶽安言快二師兄一步,搶到觀主身邊。

她也看到了雲秋禾趕來,沒有二話,唰唰幾下,從袖口甩出四面玉質小旗,分插在周圍三丈之地,剛好將小溪囊括在內。

兩儀化水陣遇水生霧,這是嶽安言學會的第一個水行陣法。

她用後山地廳的拙玉,反復請教雲上人之後,花費不少材料,煉制出三套可隨身攜帶的陣旗,用雲秋禾的話說,就沒見過這麽敗家的女人。

當然嶽安言對於雲上人的調侃一笑置之,她必須要有防護手段傍身。

她左手掐訣,右手一揮,又是四面玉質小旗甩插在地面,布置出反向兩儀化水陣,往前後擴大陣法範圍,一正一反,相輔相成,霧氣擴大到六丈。

期間,她看都沒有看一眼空中的獵戶打扮漢子。

只做她自己的事情,神情專注而認真。

溪水仿佛活了過來,涓涓細流溯岸而上,這便是陣法的借勢之神奇。

巫武者漢子投鼠忌器,看看霧氣彌漫將道士腰間覆蓋,他思索再三,腳下一踩,猛地撲向毒霧腐蝕藤蔓不停發出“嗤嗤”聲的巫蟾方向,對於東邊到來的漸微境女子,未做理會。

關鍵時候,他選擇了穩妥的保命,只希望能來得及。

那柄飛劍嗡嗡顫抖一下,以不快的速度,飛向小溪起陣霧的位置。

漢子放心了,算那小子識時務,不敢將事情做絕。

雲秋禾看到空中那枚秀氣的飛劍,也吃驚不小,張觀主的底牌一次次刷新她的認知,仙靈觀底蘊深厚啊,她見漢子動作,便將左手掐著的法訣劈手打去,寒霧在空中飛快凝聚成無數冰晶,拳頭大小呼嘯砸向被困住的巫蟾。

她一眼看明白個中關竅,哪還不趁機落井下石?

失去巫獸的巫修,在大安地盤上暴露行蹤,尤如過街老鼠,遲早被打死。

“他是巫武者,小心……”

張聞風高聲提醒,說得急了,忍不住彎腰咳嗽。

嶽安言趕緊揮手起陣,霧隨水起,瞬間將這一片遮掩得雲裏霧裏。

桃木小劍飛進霧氣之中,隨著張聞風的彎腰而失去控制往地面掉落,嶽安言忙伸手接住漂亮的飛劍,二師兄從西奔進霧氣之中。

兩人扶住咳得抑制不住的觀主,面上有一絲擔憂。

巫武者漢子擋在巫蟾前方,瞥一眼傳出陣陣咳嗽的霧氣溪邊,有些懊惱,那小子好生狡猾,他又被那小子騙過,要不然一擊打殺了,巫蟾自能脫困。

揮手將獵叉狠狠投向二十丈外的雲秋禾。

兩只拳頭掄起,卷起一片拳影勁風,將顆顆冰晶打得粉碎四散。

雲秋禾識得厲害,往高處飛躲,從手腕抖出一只玉鐲子。

玉鐲化作一片水幕,薄薄透明,看似弱不禁風,“噗嗤”,獵叉一擊沒能完全穿透,被水幕迅速纏繞裹緊,漸漸的失去速度,困在空中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