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是你太年輕了,寶寶。”
周慕予自然是不會當著郁霜的面抽出皮帶揍周書熠,只是給周書熠他爸打了個電話,語重心長地說自己覺得年輕人應該多吃點苦,給周書熠在倫敦買房的事先不急。
於是周書熠到嘴的房子沒了,變成了先去住三個月學生公寓體驗生活。
如果不是怕郁霜不高興,周慕予更想立刻把周書熠一腳踢去倫敦。
不過周書熠的話提醒了他,郁霜是有可能跟他離婚的。
雖然他們的財產分配合同上有五年一結算的限制,但不排除郁霜出於某種原因,寧願不要這筆錢也要和他離婚。
周慕予找了律師,問有沒有辦法讓一個人永遠不和另一個人離婚。
律師說從法律的層面上來講,可以做到最大限度的避免離婚,比如簽訂某種合約,讓對方無法承受離婚的代價。但要說“永遠”,找律師不如找法師。
律師的本意是勸退周慕予,周慕予卻當了真,當天就吩咐助理去打聽哪裏有靈驗的月老廟。
這件事傳到季騫他們耳朵裏,更加驗證了郁霜是個狐狸精。至於他們英明神武的周老板,自然是被狐狸精騙光家底的倒黴的冤大頭。
周慕予並不在意自己那些狐朋狗友怎麽說,在他眼裏,他們打光棍都是有原因的。
轉眼到了周書熠生日,仍舊是在周家老宅設宴。
十八歲生日意義非凡,排場之大幾乎要趕上周慕予婚禮。
周家今年喜事頗多,先是周慕予大婚,再是周書熠成年,眾人談笑間的話題自然離不開這兩樁事,尤其周慕予的新夫人,今天是第一次正式以周太太的身份出席這種場合,與周慕予一起招待賓客,他們談論他年輕貌美,也談論他溫柔得體,與周慕予站在一起令人艷羨。
實際上郁霜心裏只想快點應付完這邊去找周書熠。
盡管周慕予提前給他打過預防針,告訴他今天要見很多人,但真的被這麽多人簇擁環繞,郁霜只覺得緊張得想逃跑,唇角都要笑僵了。
——嫁入豪門也不是什麽輕松的差事,當周太太比當金絲雀累得多。
周慕予私底下開玩笑叫郁霜周太太,卻沒有讓別人這麽叫。長輩仍叫他小郁,平輩叫郁先生,小輩們或叫哥哥或叫叔叔,給足了郁霜尊重。除非是關系親近的,打趣叫他嫂子或弟妹。
比如季騫他們,再比如被周慕予列入眼中釘的嚴放。
嚴放今天又來了,笑眯眯地湊到郁霜眼前說“嫂子今天好漂亮。”
郁霜從沒遇到過這麽坦蕩又死皮賴臉的人,手足無措地抓著周慕予的衣角往後躲了躲,擡起頭小聲求助:“先生……”
周慕予把郁霜護在身後,冷著臉對嚴放說:“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沒請你來。”
“我這不是陪老爺子來的麽。再說我的好侄子成年,我當然要來祝賀了,他小時候我還抱過他呢。”
“你的臉皮怎麽越來越厚?”
“有麽,過獎過獎。”
……
兩人你來我往,郁霜默默待在一旁。
雖然嚴放一副討打的樣子,但郁霜覺得他應該不是壞人,因為如果是壞人的話,周慕予不會是這樣的態度,而是要麽幹脆不和他來往,要麽對他保持虛偽的客氣。
過了一會兒,周書熠過來了。
“二叔。”他對周慕予說,“奶奶叫你。”
周慕予看了一眼周老夫人的方向,說:“知道了。”然後摸了摸郁霜的頭:“你先跟書熠待一會兒。”
郁霜乖乖答應:“嗯。”
周慕予離開後,周書熠攬過郁霜的肩護在自己身旁,沒好氣地問嚴放:“你怎麽又來了?”
嚴放笑了:“小鬼,我來給你過生日,你這是什麽態度?”
“不稀罕。”
“Burton的限量款雪板也不稀罕麽?”
周書熠的表情動搖了一瞬,警惕地問:“哪款?”
“交給管家了,待會兒自己去看。”
嚴放臉上掛著勝券在握的微笑,仿佛自信周書熠一定會被自己的禮物收買,周書熠將信將疑地打量他幾眼,輕哼一聲:“說不定我已經有了呢。”
“你看了就知道。”嚴放的目光在周書熠和郁霜之間逡巡幾回,意味深長道:“你和你小嬸嬸,關系不錯啊。”
“幹什麽?”周書熠更加警惕地把郁霜護在身後。
“不幹什麽,只是有點羨慕周慕予。”
“你最好別動歪腦筋。”周書熠不客氣地說,“不然我二叔一定不會放過你。”
嚴放笑了:“我又不怕他。”
說起禮物,郁霜想到什麽,拉拉周書熠的袖子:“我給你買的禮物還在樓上。”
周書熠眼睛亮了亮,眺望一眼周慕予的方向,見他正被老太太拉著和另一個長輩談話,估計一時半會聊不完,便對郁霜說:“走,我們上樓看看。”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