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孤獨者無所畏懼

康斯坦丁將注意力再次放在頂部少年的身上,哥哥說的不錯。

王與王之間的戰鬥,從來都是刀刀見血,爪爪到肉。

“吼——”

康斯坦丁發出咆哮,一雙龍翼揮動,勁風讓朝此處奔來的楚子航腳步一頓。

同時在借力下,祂兩條強健的後腿立起,前面的右龍臂準備迎擊空中的少年。

暴怒和弑君在空中劃出巨大的十字刀光,漫天飄散的火花被罡風驅散,沒有什麽優美的弧度,也並不帶著絕世的鋒銳,有的只是那霸道的刀意。

暴怒中的活靈在嘶吼,它仿佛已經嗅到了至尊龍血的味道,它被鍛造出來,天生就是為了斬向下方的巨龍。

而弑君刀身上纏繞的黑龍虛影也張開巨口,震耳的音波與下方相沖,像是有無形的氣流在空中暈開,黑龍眸子中帶著高漲的戰意,就如同他的主人。

兇狠、霸道、嗜血,正如這柄刀新生的名字,它天生就是為了弑君而生,而面前就是一位君主!

兩柄巨刃在空氣中劃出長長的光影,像是有萬千變化,又在這一霎歸一。

古神刀法·三千世界!

轟——

氣浪湧起,空中漂浮的火苗在這一刻徹底熄滅。

在繪梨衣驚怒和楚子航的震撼中,陸晨竟然被擊飛了,撞擊在穹頂發出的聲響像是在敲鐘。

康斯坦丁不顧自己和暴怒相接的利爪開裂,和那被弑君斬中一部分噴湧著鮮血的龍臂,想要乘勝追擊。

但祂的動作被打斷了,金色的壁障升起,金剛界抗在身前,同時左爪橫於身前,勉強擋住了那一記到來的審判。

而令他震怒的是,烈焰洪流再次向祂湧來,祂可以輕易的取消掉這個言靈,但祂也仍要耗費一絲時間。

遠處的少女和逐漸逼近的面癱少年,讓祂錯失了復仇的良機。

當祂重整姿態後,祂感到脖頸間一寒,那是祂融合參孫記憶後獲得的少許戰鬥本能,或者說每個龍族都是天生的戰士,只要祂肯拋棄曾經的懦弱。

龍翼揮動間,康斯坦丁身形暴退,灼熱的刀鋒擦著祂的鼻端而過,突起的龍牙劃破祂青黑色的龍鱗,帶起赤紅的龍血,直到那漆黑兇狂的刀身再次掠過,祂的心臟才開始繼續跳動,在這一瞬間的交鋒,祂的注意力攀到了極限。

陸晨落地後,並未停息,身形再次消失不見,於巨大的龍軀下遊走,雙刀斬向那佇立在青銅地面的兩根後腿。

狂風與烈焰一齊襲來,陸晨橫過刀身,雙手交錯,揮動間腳下發力,反身後退,他不能硬抗康斯坦丁的火焰,沒有碳基生物被這些東西燒到會有好下場,而由於位置原因,繪梨衣害怕會誤傷他,也無法發動審判進行開路了。

這場戰鬥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容易,但好在他這次不是一個人。

康斯坦丁擁有了完整的龍軀,祂的確可以發動燭龍,但這種終極言靈的發動是需要長時間的吟唱的,他們不會給康斯坦丁這個機會。

康斯坦丁毀滅自己一行人的最好機會,就是在還未和他們照面的時候直接發動燭龍,毀滅整座白帝城,甚至包括祂自己。

好在這位初代種還沒有瘋狂到那種地步,否則陸晨幾人可能會死的很冤枉。

康斯坦丁的龍翼掀起席卷整片空間的罡風,巨大的龍軀並沒有飛起來,而是借助龍翼的力量,配合祂強健的龍臂在地面上奔行。

看起來很可笑,但這才是祂從參孫那裏學到的正確作戰方式。

自己和哥哥的寢宮建在山體內,上下空間沒有那麽寬廣,以祂之前觀察到的,那個黑甲少年的跳躍力,祂飛起來並不能獲得制空權,沉重的龍軀飛舞,也沒有少年的速度快。

此時祂處於被圍攻的狀態,那祂就必須保持機動性,而不是站在那裏和少年對戰,被遠處的少女當靶子打。

參孫是祂和哥哥最早的侍衛,一樣陪祂走了很多年,祂還記得在人類社會中,哥哥不在時,參孫帶著自己在戰場上沖殺的場景。

祂從不需要出手,有參孫的保護,沒有人可以在戰場上殺到祂面前。

如今哥哥不在了,參孫也履行了最後的職責,獻出了祂的龍軀,最後的最後,只剩下祂一人。

原來孤獨是那麽的可怕,可怕到祂不願意去想,殺死這些蟲子後祂該何去何從。

可孤獨又給人力量,原來無論何種生靈,在失去一切珍惜的事物後,就會變得無所畏懼。

祂懦弱、祂依戀哥哥,祂想讓自己是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只需要對著哥哥撒嬌。

可哥哥死了。

於是祂就摒棄掉曾經的懦弱,於孤獨和悲傷中重生,帶著復仇的烈焰。

黑甲的少年再次揮刀劈斬向祂,這可惡的蟲子是如此的靈敏,同時又有著足以斬開自己龍軀的力量,在對方的遊走戰術下,根本不和祂在力量上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