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我兩天跑了十二個通告, 這工作強度,神仙也受不了啊。”
畢芙從不走尋常路,直接閃現到時卿石上清泉的辦公室裏, 包一甩, 鞋一脫,整個人爛泥般攤倒在沙發上哀嚎感慨, 這股完全不顧粉絲死活的灑脫勁兒要多瀟灑有多瀟灑。
“還是神君你這裏悠閑, 我每天累死累活還要賠笑臉, 不想幹了!”
畢芙趴在沙發上要死不活的發牢騷, 如雲的秀發堆得滿頭滿臉,忽然擡頭說了句:
“咦,要不我幹脆找個理由死了算了!神君你覺得怎麽樣?”
她走上藝術的道路完全是偶然, 想著在凡塵俗世中孤孤單單, 給自己找點事做也好, 現如今神君已經找到了,那她還累死累活的工作幹嘛?
等了片刻,畢芙沒等到時卿的回應,以為她不願意, 委屈的坐了起來,扁著嘴問:
“神君, 你怎麽不理我?”
時卿正站在透亮的落地窗前發呆, 畢芙又喊了一聲。
“什麽?”時卿回神,扭頭問她。
畢芙見她心不在焉,也顧不得自己的死遁大計, 關切問:“神君, 你怎麽心事重重的?是有什麽棘手的事情嗎?”
時卿長嘆一聲,沒有直接回答, 而是倚靠在辦公桌的邊沿,反問她:
“你最近很累嗎?怎麽不回去休息?”
畢芙眸光微微閃爍,故作鎮定說:
“我不累啊,看見神君就不累了。”
時卿哼了一聲,當場揭破:
“看到我就不累,那你剛才在哼唧什麽?”
畢芙:……
到底是身邊長大的,時卿看一眼就知道畢芙在想什麽,徑直問出關鍵:
“你在躲沈婁?”
“沒有!”
幾乎在時卿問出問題的一瞬間,畢芙就著急忙慌的做出否定,又頓時覺得否定太快惹人懷疑,立刻追加解釋:
“我,我都好久沒看見他了。”
時卿沒說話,而是盯著畢芙看了一會兒,看得畢芙心虛不已。
“他這段時間不是住在你家嗎?”時卿毫不留情的揭破事實。
畢芙頓時尷尬得把自己重新埋進沙發,再一次後悔半個月前那一晚不該喝醉,看到連續在她家門口守了好些天的沈婁,一個沒克制住沖動把人留下過夜。
請神容易送神難,她的一個大意把她前期跟沈婁保持距離的人設徹底粉碎,無論她怎麽解釋自己只是一時沖動並不是舊情難忘,沈婁就是不信,好說歹說他就是不走,直接賴著跟她討說法。
也正因這樣,畢芙這幾天才猛跑通告,一刻都不讓自己停下,跑到工作人員都擔心她的身體狀況讓她回家休息幾天,可家裏有那尊大佛,畢芙哪敢回,於是就躲到神君這裏來了。
她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沒想到神君早就看穿,但她還想掙紮一下,垂斂目光否認三連:
“我不是,我沒有,神君別瞎說。”
時卿盯著她看了會兒,倒是沒繼續追究,而是深吸一口氣,繼續看著落地窗外的風景。
畢芙都做好了被追問的準備,誰知神君卻不問了,遲鈍如她終於發現今天神君也不對勁。
她突然出現時神君就站在窗前看風景,到現在依舊在看,風景有什麽好看的?
畢芙帶著疑惑從沙發上下來,悄無聲息走到時卿身旁,順著她的目光向前看去,看來看去就看到了對面人民公園的入口,今天天氣不錯,陽光明媚,來逛公園的人絡繹不絕,車水馬龍還挺熱鬧。
“神君,你是在看承雲府君嗎?”畢芙問。
不怪她這麽懷疑,畢竟那人民公園唯一的特別之處就是有一位承雲府君在那修煉。
時卿確實心不在焉,隨口答了句:
“看他作甚?他又不在。”
畢芙驚訝:“啊?他又搬家了?不應該啊。”
之前他在季家庭院的樹上修煉,後來季家把樹給砍了,承雲府君就轉到人民公園深處那株參天松柏上了,那棵樹屬於國家財產,每天有專人護理,應該不可能輕易倒塌或砍鋸吧。
“沒搬,他去季家了。”時卿說。
畢芙越發糊塗:“去報仇?”
時卿搖頭:“去提親。”
“!!”畢芙震驚:“提親?!!”
“等等,是我記錯了嗎?府君去跟誰提親?季小姐?可他跟季小姐的緣分不是下輩子嗎?怎麽他想先透支啊?”
畢芙一連問出好幾個問題,讓時卿不知從哪個開始回答,想了想,幹脆都不答了,仰頭看了看天,憂郁的岔開了話題:
“你說今晚會下雨嗎?”
畢芙心裏十分好奇,但看神君的樣子並不打算滿足她的好奇心,看著外面艷陽高照,暗自嘀咕怎麽會下雨。
忽的,她感覺到一股熟悉的神力靠近,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只見一道白光突然出現在辦公室裏,現出有些匆忙的沈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