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頁)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的抽泣聲:“徐昴,快回來,你弟弟出事了。”

徐昴臉色驟變,掛上電話後不敢耽擱,回學校請了假,就急急帶著時卿回徐家老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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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是傳承幾百年的大家族,歷代做的都是船務和古董生意,華國建國後,近幾十年來徐家人都以民間富商的身份,不辭辛勞在國內外奔走,出資出力為國尋回不少流落在外的文物古籍,加上馳騁海域的船運港口商務,徐氏的輝煌延續至今,是有著家族歷史古老傳承的豪門世家。

祖宅在寸土寸金,不許建設高樓的老城區中心地段,這個時代能在這樣的地段照園林規模修建的民宅可不多見,有山有水,有廊有院,延續著祖上的古式住宅。

徐昴是長房長子,而徐家如今的當家人正是徐昴的父親徐晏清徐大先生。

可這樣出生就擁有別人幾輩子都奮鬥不到的財富的豪門大少爺,突然有一天回家說要結婚,對象是個空有美貌和身材,卻毫無背景,毫無特長的普通女人。

那陣子徐昴就像是吃了迷魂藥,跟家中長輩數次頂撞,態度堅決,不惜離開徐家也要跟那個女人結婚。

徐夫人經過古色古香的茶色玻璃回廊,透過玻璃間的花草看向客廳裏坐著的那個女人,徐大夫人出身名門,知性優雅,自詡有點見識,但此刻也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沒有見過比那女人容貌更標致的。

可對於他們這樣的家族來說,美貌不是稀缺資源,長得好不如養得好,養得好不如生得好。

不僅徐家挑兒媳是這標準,所有豪門望族都是這樣的。

傭人為徐夫人打開客廳的門,小聲提醒:“夫人,大少和幾位先生去了二少房間。”

二少指的是徐昴的弟弟徐嘉,這回徐夫人妥協召大兒子回家正是為了小兒子的事。

徐嘉中邪了。

徐夫人這兩天日夜守在小兒子床邊,昨晚累得差點暈倒才被送回房休息。

丈夫出差在外,女兒又在外念書,徐夫人雖不柔弱,卻難免覺得孤立無援,徐夫人思來想去就主動聯系了大兒子回家。

時卿正在喝茶,看見徐昴的母親過來便起身點了點頭。

徐夫人心情有點復雜,但在聯系徐昴回家的時候,她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只見她擡手對時卿客氣說:

“時小姐別客氣,請坐。”

時卿謝過坐下,徐夫人細細打量,又是驚嘆。

兒子因為這個女人離家,可以說為她放棄了一切,作為一個母親,她當然心疼自己的兒子,但作為一個女人,卻又覺得兒子的做法無可厚非。

“上回匆匆一別,沒來得及跟時小姐好好說上話,徐昴對你還好嗎?”徐夫人溫柔的問。

時卿想起徐夫人所謂的‘上回’,指的就是徐昴被趕出家門那天,當時徐昴和他父親吵得不可開交,確實沒機會好好說話。

“挺好的。”

時卿說完就兀自喝茶,那閑適舒緩的態度竟看不出絲毫拘謹,從容中透出的貴氣讓徐夫人頓時覺得,這姑娘要麽是心機極其深沉,要麽就是真沒把徐家的富貴當回事。

在徐昴回來說要娶她的時候,徐家就已經對這姑娘進行過調查,孤兒出身,從小在福利院長大,除了長得好看,可以說一無是處。

沒有什麽出身貧寒,勤奮讀書從而逆襲的情節,相反這姑娘從小就學業平平,高中沒念完就輟學進了電子廠,兩年後被聘入會所做服務領班,徐昴和她就是在那會所中認識的。

這樣的履歷說普通都是擡舉,徐家怎麽可能放任長子嫡孫娶這樣一個女人進門?

“你……”徐夫人欲言又止。

時卿放下茶杯看她,靜靜等待徐夫人的下文。

被那樣清澈純粹的目光盯著,徐夫人莫名生出一股心虛,後面‘你究竟要多少錢才肯離開我兒子’的話愣是沒說得出口。

也好在沒說,因為徐昴和徐家的幾個叔叔堂伯看過徐嘉回來了。

徐昴低頭走在叔伯們後面,眉頭緊鎖,面帶愁容。

徐家三先生徐宴傑一聲嘆息,對徐夫人搖頭說:“還是怎麽叫都叫不醒,一個勁的出汗,那臉白得我都不敢看,所幸各種儀器上的指標都還正常。”

其他叔伯也跟著搖頭,可見徐嘉的情況不容樂觀。

“老天師在贛南深山,暫時出不來。”一位堂伯憂心忡忡的說。

“不過老天師起了卦,說是有劫但性命無礙,反正徐昴回來了,各位叔伯別太擔心。”徐宴傑解釋。

徐夫人心亂如麻,客廳裏也亂糟糟的,她聽著心煩,疲憊說:

“謝謝各位叔伯耆老,煩你們跑這一趟。大先生不在,恕招呼不周。徐昴,你送送叔伯們。”

徐昴應了一聲,把仍在七嘴八舌討論的叔伯們送到門口,看著他們一輛輛車離開後才轉身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