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五章 崇王、沂王,就藩海外(第2/3頁)

現在朱愈長得人高馬大,膀大腰圓,長時間跟隨盧忠習武,悍將也。

朱祁鈺幾次都想讓朱愈上戰場,汪皇後都心疼孩子,朝臣們也不同意皇嗣上戰場,這要是打著打著,再打出個燕府燕王那樣的悍將親王來,大明豈不是要再上演一場靖難之變?

朱愈的武學成績極好,也參加過幾次大閱。

朱祁鈺思考再三說道:“愈兒,你切記,戰場上,箭矢、鉛子、開花彈、鐵蒺藜,可不長眼睛,不會因為你是朕的子嗣就避開你,切記,活著才能消滅敵人。”

“孩兒領旨!”朱愈大喜過望,他還以為自己去不了,沒想到陛下同意了下來!

朱祁鈺本來打算把朱愈放到西域為王,仿黔國公之事,但朱愈最大的問題是身上沒有軍功,其次西域已經有了五皇子康王。

朱愈現在跟著朱見深去開拓,若是活下來,是朱見深的助益,也是他自己的成就。

若是沒有活下來?那就是命該如此。

當年稽戾王在德勝門豎龍旗大纛,朱祁鈺還得上戰場拼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才是道理。

朱見濟並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父親知道他的志向,朱見濟的目標是錫蘭、印度,他現在還沒有加冠,等到加冠之後,就會動身前往。

印度這個詞語,出自唐三藏西天取經的翻譯,在大明可以叫那邊為天竺,也可以叫那邊為印度。

朱祁鈺早就做好了皇嗣們出海的準備,這裏面有政治意義,即便是人亡政息,難道還能去北大洲把朱見深這個沂王府給叫回來?也有現實意義,連皇嗣都在積極出海,這是一種鞏固開海的手段。

只是孩子都大了,這便離開了父母的庇護。

“孩兒告退。”朱見深頗為興奮的離開泰安宮。

天明節後,禮部議沂王就藩之事,這件事朝臣們反對的聲浪極大,並不是說沂王不能就藩,稽戾王的忠實擁躉,就只剩下了一個徐有貞,連劉永誠都投獻了。

徐有貞到底是不是稽戾王擁躉,徐有貞說了不算,大明皇帝說了算。

大明朝臣反對的是沂王跑去海外開拓,大明皇帝給的實在是太多了些!

遴選平波健兒六千人,作為沂王就藩開拓軍隊,這已經是極大的恩賜了,陛下居然要把廬江號也一並賞賜給沂王!

大明眼下寶船級的一級戰艦,就只有六艘,大明皇帝居然把廬江號這樣的鎮國之寶都賞賜了,其他的財貨自然是數不勝數。

尤其是戶部反對聲浪極高,在經過了長達兩個月的磨牙之後,大明朝臣們還是沒能拗得過大明皇帝的旨意,一應賞賜,一點折扣沒打,誰讓陛下的內帑財力豐厚,就藩一應支出,皆出自內帑。

一支由一艘寶船,十三艘三桅大船,近百艘的戰座艦,近萬余人的沂王就藩的儀仗,在松江府雲集完畢。

在景泰十八年的夏天,沂王就藩的船隊,從松江府新港出發,開始了漫長的開拓航行。

這次就藩,沂王的母親錢氏仍然留在沂王府內,而沂王的生母周氏,還住在白衣庵,沂王並沒有讓母親隨著他冒險。

後世將其稱為沂王西渡。

而隨著沂王就藩是大明的第九次官船官貿,在大明朝臣看來,這就是當年永樂、宣德年間南下西洋事的延續,所以稱之為第九次南下西洋。

朱祁鈺本來以為劉永誠會跟隨稽戾王的孩子朱見深,前往北大洲,但是劉永誠選擇了留在了大明,因為大明官船官貿,還需要劉永誠。

而這一次,唐興和今參局這對狗男女,把兩個兒子留給了皇帝照看,再次選擇了出海。

只是這一次,唐興不會再丟下今參局了,唐興要進行第二次環球航行,繼續探索海域。

這一次唐興離開的時候,鄭重的拜別了皇帝,大明鎮海侯,再回大明之日,不知何時。

在沂王西渡出發三個月後,住在慈寧宮的大明孫太後病重,朱祁鈺讓大明的命婦們前往拜見,省的朝臣們以為是什麽大皇帝的陰謀。

孫太後本來就病了,沂王一走,最後一樁心事就放下了,這便一病不起,而太醫院用盡了辦法,仍然是沒救過來,實在是病人不配合治療,景泰十八年八月十四日,孫太後撒手人寰。

朱祁鈺到最後,都沒有去看一眼,自從登基之後,朱祁鈺從來沒有去過慈寧宮晨省昏定,逢初一十五,也就是興安代表皇帝去太後處一趟。

大明朝臣們都知道皇帝陛下心眼極小,對當年會昌伯在南衙僭朝搞的那些事兒,始終耿耿於懷。

會昌伯孫忠,臨死都恨自己,恨大兒子孫繼宗出生的時候,沒把孫繼宗活活掐死,直接把會昌伯府滿門給送進了地府。

孫忠是個極其擅長陰謀詭計之人,他對新皇帝極為不恭順,但是新皇帝國事繁雜,只要會昌伯府不跳出來,皇帝才懶得搭理他們這個伯府,到時候,弄幾條船,趁著海貿大風起,做個富家翁,何嘗不是一個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