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你在此溫酒,待我去去就回(第2/3頁)

選擇找自己的兄弟們喝酒,才是正事。

唐興回到了山野銀山之後,也是一陣的忙碌,有很多事,袁彬並不太好做主,尤其是涉及到了大明的一些決策。

天高皇帝遠,一些決定實在是不好做,得唐興這個皇親國戚拿主意。

是夜,天朗氣清,明月當空,一桌好菜,三個好友。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這稱呼之間,就亂了套。

“咱們三個稱兄道弟的,到時候,回了大明,陛下豈不是要在輩分上吃大虧?”袁彬臉色通紅,喝酒喝的有點舌頭麻了,但是依舊不忘恭敬之心。

他們這麽稱兄道弟,陛下要吃大虧。

“各論各的唄,多簡單的事兒。”自由的唐興,有點喝上頭了,自由也過了頭。

他們私底下的關系是私底下,等到大明,都是君臣之別。

唐興從來沒有依仗過自己皇親國戚的身份,為非作歹。

唐興也時常有恭敬之心,但是喝酒喝大了,就容易忘了這個事兒。

喝酒誤事,陳鎰當年就是喝酒喝到舌頭大了,說了胡話。

幾斤馬尿下了肚,就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事兒,並不罕見。

所以大明營中,嚴令禁酒,除非大勝犒賞。

“袁彬說得對。”陳福寅打了個哆嗦說道:“朝裏的那群措大可是得理不饒人,要是讓他們聽聞,咱們仨有大罪受了。”

“不合適,不合適。”

“還是叫老唐的好。”

陳福寅總是想得最多,他和季鐸很像,這不是瞻前顧後,是為人臣之禮。

陳福寅總是很謹慎,他今天淺嘗輒止,並未曾喝多少,袁彬和唐興都是性情中人,許久不見,這喝多了,萬一出點什麽事兒,他陳福寅也能應付局面。

“老唐就老唐吧。”唐興倒是不在意,大家同生共死,些許稱呼,不過浮雲耳。

“這次出海,我到了北面,忽然就起了大霧,彭遂那個舟師有點東西,他說暖流和寒流相撞,什麽水火相容,必起霧氣。”

“好家夥,伸出手,看不到手指頭,風猛的刮起來,呼呼的。”

唐興心有余悸的說起了這次出海的事兒,和風浪搏鬥,征服自然,總是讓唐興如此的興奮,他看到了天地的廣闊,更看到了自然的神奇。

唐興瞪著眼睛說道:“就在此時,一頭有四丈長的海怪,居然從水面騰躍而出,奔著我的面門,就咬了過來,那一排排的牙齒都能看得清楚了,陣陣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得虧我聽到了聲音,就這麽一趴,躲過這海怪的撲殺。”

唐興做了個五體投地的動作,姿勢雖然有點狼狽,但是活下來就是好事。

“但是這海怪毫不死心,再次撲殺過來,被我逮到了機會,一魚叉,插在了它的側腹,你們猜怎麽著?”

袁彬和陳福寅正在吃魚翅,正是唐興所說的那頭海怪的魚翅,這是唐興帶回來的禮物,這魚翅足足有一個桌子這麽大,由此可知這海怪的大小了。

“怎麽著了?”陳福寅興趣盎然的問道。

唐興繼續說道:“這海怪看似兇狠,也就是看似兇狠罷了,畜生就是畜生,它中了這麽一魚叉,知道不是我的對手,就開始逃,我這魚叉勾住了它的骨頭,船就被這怪物帶著跑,過了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就是很久,這怪物終於沒了力氣,我也被它帶著離開了海霧,這算是僥幸留了條小命。”

陳福寅和袁彬都清楚的知道,唐興沒有撒謊。

因為他要是編故事,這個搏殺和拉扯的時辰,他完全可以說三五個時辰這樣具體的數字。

“你說你,整日裏飛翼船出海,飛翼船也就是近海的船,出海都得掛在三桅大船上,多危險啊。”袁彬對迷航和海怪都有一種恐懼。

尤其是無窮無盡的大海上,只有一片帆船的情況下,他光是想想就覺得膽戰心驚。

“就是,就是,真要去冒險,咱們弄條大點的船,也抗造,稍微大點的風浪,你人就沒了。”陳福寅連連點頭,這單人出海,看似瀟灑,還是太危險了。

袁彬一只手托著腮幫子說道:“你要是沒了,那今參局豈不是要哭死了?那小婦人,你說讓她跟你回大明,怕是她二話不說,就跟你走了。”

唐興為之一愣,隨即搖頭說道:“咱老唐也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泰西來的紅毛番窯子咱都去過,前段時間咱們山野銀山的醫倌,去給今參局切過脈了,這女人怕是懷不得孩子了。”

“嫖也就當嫖了。”

“咱就不霍霍人家了,說不定咱明天就沒了。”

唐興選擇單人出海和不和今參局更進一步的理由都一樣,不給自己找牽掛,不給別人找麻煩,自己爛命一條,自己死就死了,別禍害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