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沒有失去就沒有獲得(第2/3頁)

他拿起了那三枚大羽箭,站在五十步的位置。

三連發,一氣呵成。

前兩枚箭矢投靶而出,第三矢好巧不巧,穿過了第一矢,把第一矢打穿了。

“還行。”唐興射完,不以為意的說道。

“李壯士真是勇武啊!”今參局眼睛亮了起來,三矢全中!

唐興也不搭話,室町幕府的考校是學習太宗文皇帝的考校法,三矢而中,為甲上。

不過大明考校是騎射。

他當然很強,只不過相比較那個悍勇到極致的袁彬,他就相形見絀了,袁彬那就不是人,上次在琉球,袁彬空手對兵刃都打贏了,一拳把那個刺客的脖子都打穿了。

太兇了。

“我不出價。”今參局想了許久說道。

細川勝元露出了疑惑,考校都考校完了,居然不肯出價了,這麽一位勇士,居然就這麽放過了嗎?

唐興並不在乎,繼續大吃大喝,倭國這酒清淡了些。

今參局伸了個懶腰,露出了一副慵懶的表情,癡癡的看著唐興說道:“無論出什麽價,都是在羞辱李壯士,故不出價。”

“若是李壯士要什麽盡管說,如若我能辦到,都可以給你,無論什麽,什麽都可以。”

細川勝元終於知道今參局出的什麽價了。

唐興渾不在意的說道:“嗯。”

宴席之後,唐興要送別費亦應,來到了難波京碼頭,唐興和費亦應作別,他湊了過去低聲說道:“先到琉球一趟,讓嶽謙把袁彬派過來,再派幾個弄潮兒。”

“我需要聯系的人。”

費亦應俯首說道:“好說,只是唐指揮,就這麽留下來,恐有危險啊,不如直接登船,跟我回大明得了。”

唐興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費亦應的胳膊說道:“能有什麽危險?一旦有暴露的可能,我就直接腳底抹油開溜,你還真當我要做那妖婦入幕之賓?”

“我是來搜集情報的,命是我自己個兒的,別擔心。”

“那唐指揮保重。”費亦應無奈的登船離去。

而此時的銀閣寺內,足利義政頗為不滿的看著他的乳母今參局。

金閣寺是三世將軍足利義滿所建,而銀閣寺是他足利義政提刀上洛後建的家。

他就住在這裏,日常理政也在這裏。

大內裏禦苑是倭國天皇所住的地方,接見外國使臣也在禦苑。

“禦令,現如今孤已經成丁,無須禦令再故作媚態了!”足利義政十分嚴肅的說道。

今天他的禦令今參局在宴席之上,表現的樣子,實在是讓他內心糾結無比,一方面他不希望他的女人,搔首弄姿,另一方面他的確需要加強自己的武備。

這種糾結讓他十分的痛苦。

今參局此時已經媚態全無,摸著小腹,唐興沒有看錯,她已經有了身孕,孩子是足利義政的。

她嘆了口氣說道:“現如今各地的一揆抗稅,不肯納賦,國事飄零,過去你尚且年幼,我也是為了你啊。”

一揆,出自《漢書》:天地《六經》,其旨一揆,意思是團結一致。

但其實就是民變,民亂。

六代將軍足利義教赴宴被殺之後,在京畿內以及周邊,頻頻爆發了抗稅為主的民變。

百姓們以惣為中心,廣泛聯合附近各個鄉村,建立惣村。

並采取武力暴動形式對抗幕府、守護大名、莊園領主,提出德政以及減免年貢、夫役等要求。

抗稅在年輕的八世將軍足利義政當政後,愈演愈烈。

室町幕府的統治已經到了風雨飄搖的地步,連費亦應都看出來,倭國要大亂了。

不僅僅是關西、關東的爭鬥,這些愈演愈烈的民變,也是室町幕府的催命符。

享德土一揆,就是眼下室町幕府的心腹大患,這位享德土一揆不滿足於簡單的、泛泛之談的德政,而是要求頒布細則,這人並不是簡單的泥腿子那麽簡單,而是士族。

今參局無奈的說道:“眼下大明諸多市舶司嚴禁倭國商舶停靠,大明的商賈立刻將大明商路牢牢地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中,這其中最大的一支船隊,就是費亦應。”

這是一種經濟封鎖,讓本就入不敷出的室町幕府,雪上加霜。

大明的商賈漫天要價,倭國商賈卻無法坐地還錢,這讓倭國始終處於極度的被動之中。

“薩摩的失敗,島津家是可恥的!”足利義政一拍桌子,憤怒至極的說道。

足利義政自然是說的琉球國的事兒,眼下琉球諸島已經盡歸大明,即便是沒有水師,來自占城等地的糧食,再也運不到倭國了。

萬國津梁之地,被大明收入囊中,這對倭國的打擊實在是太沉重了。

“島津相州家當主,島津又三郎被生俘押解大明,島津相州家家臣團,包括侍組、三手組、三扶組和足輕盡數被消滅了。”今參局嘆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