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被喊了老婆,江雲意第二天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一早就追著傅巖風問:“咱倆都是男的,憑啥我是老婆。”

兩人並排站在洗臉池前刷牙,江雲意嘴裏咬著牙刷含糊不清地嘀嘀咕咕,轉頭跟傅巖風說話時,牙膏泡沫有往外噴的趨勢。

傅巖風低頭漱口,末了才起身按住這人脖頸,低頭跟他碰了一下額頭,“行,那我喊你老公。”

江雲意臉瞬間變成個番茄,泡沫都忘了吐,舉著牙刷支支吾吾:“也,也不是這個意思。”

這次再開口泡沫就直接飛在傅巖風臉上了,沒等他給人擦,傅巖風自己擡手拭去,然後拍他的背,要他把嘴裏泡沫吐了。

過一會兒,江雲意發現傅巖風刮胡的時候沒用他送的電動刮胡刀,問了一嘴,傅巖風跟他解釋好東西要放在家裏,出門隨便用用就行了。

江雲意長得白凈,體毛也少,胡茬更幾乎沒有,今天心血來潮摸摸下巴要傅巖風順便幫他刮一下,傅巖風就拿著刀片象征xin在他下巴上輕輕帶了一下,一根毛沒蹭下來,卻見這人對著鏡子說果然幹凈不少。

傅巖風用毛巾抹完臉先出了廁所,過一會兒江雲意也洗漱好了,眼睛看腳尖,小媳婦一樣踱步出去到傅巖風面前站著,扯了扯衣角,在他自己看來是矜持,在旁人看來是故作姿態,“我想了一下,你還是叫我老婆吧。”

本來昨晚叫老婆就是開玩笑,傅巖風沒想到這人還上趕著領這稱謂,當下就逗他玩,問他為什麽是老婆。

江雲意臉偏開一點點,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你不是上面那個嘛……”

傅巖風覺得江雲意看起來虎,沒想到想法也挺保守。

大早上聊這種話題,江雲意自己就難為情了,沒等傅巖風回話,就走開去做自己的事了。

傅巖風坐床邊,以前沒這時間,今天他第一次觀察江雲意的一些日常小動作,看見他從行李袋裏拿出瓶瓶罐罐,倒出ru液往自己臉上拍拍拍。

夏天的時候沒見江雲意拍,冬天就拍。

天冷的時候傅巖風偶爾也往自己臉上塗點甘油,大部分時間不太記得,只有出門臉吹凍著了才去拿吳文霞的來塗。他糙慣了,江雲意之前送的一瓶須後水,他用了大半年沒用完。

江雲意ru液擠多了塗不完,舉著兩只手把剩的往傅巖風臉上招呼。

傅巖風坐著沒動,由著江雲意一張臉湊得很近幫他塗臉。

江雲意皮膚細嫩,距離這麽近傅巖風也看不到他臉上什麽毛孔。

塗著塗著接起吻來,江雲意兩腿叉開跪坐在傅巖風腿上,傅巖風就托住他屁股。

唇齒交纏牽出一條銀線,傅巖風幫他擦掉唇瓣的濕潤,問他屁股還疼不疼。

江雲意把臉貼在人脖子上,說:“可疼了。”

知道江雲意要人哄,傅巖風就哄他,說白天帶他出去玩。

本來也是要出門玩的,但江雲意就是愛聽傅巖風直接對他說出來,只要是從傅巖風口中出來的,不管是情話還是簡單安慰的話,對他都很受用。

兩人起得早,忙活一通也不過七點多,吳文霞行動不便,傅巖風昨天找前台多拿了張她的門卡,開了門進去看見她已經坐在床邊梳頭了,今天升溫了沒戴昨天那條圍巾。

旅館沒早餐吃,三人剛好出門去附近找找小吃。

傅巖風記著這附近有條美食街,找前台問了一下確實有,但走路得要個十來分鐘,於是就開車去。

車子開到美食街附近找了個位置停,下了車江雲意可興奮,撒開腳丫子跑出去一段路,又跑回來說前邊好多吃的呀。

報菜名似的,羊ro粉、牛ro粉、破酥包、油炸雞蛋糕……

其實這些浦風也有,就是沒人家一整條美食街陣仗大。

江雲意看著瘦,胃口可好,在店裏一碗羊ro粉還沒吃完,就跑去隔壁攤點排隊買破酥包,鮮ro餡和榨菜餡各買一個,再給吳文霞來一個三鮮餡。

江雲意包子買回來,鮮ro餡和榨菜餡各咬一口就不吃了,塞到傅巖風手裏就蹭蹭往外跑,過了一會兒帶回來一份春卷,吃了兩口又要往外跑,這次被逮了回來批評教育。

“又要買什麽?”傅巖風皺眉。

江雲意愣了愣:“再買一碗冰粉……”

傅巖風說:“先不說這種天氣你能不能吃冰,你先回來把包子春卷給我吃了,吃得下再買別的。”

吳文霞拐杖已經打到傅巖風腳邊了,老人家跟著皺眉:“三個包子我們一人一個,他吃不下你幫他吃就是了,春卷咱倆一人一口就完了,孩子要吃點別的你攔他幹嘛?”

“媽不是,”傅巖風覺得現在不是溺愛的時候,“大早上你讓他吃這麽雜,等會兒鬧肚子。”

“年輕人哪那麽嬌氣。”吳文霞對江雲意擺擺手,“小雲去買,買回來阿姨也嘗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