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2/3頁)

她微微睜開眼睛,就見蕭矜將她的右手攥在手裏,指尖在她腕間虎口等地方輕輕揉著。

他的力道適中,正能按到陸書瑾手上酸軟的地方,相當舒坦。

陸書瑾不受控制地又想起那些事,耳根發熱,問道:“我這手,要幾日能好啊?”

蕭矜說:“兩三日吧,用不了多久。”

陸書瑾嘆氣。

但是很快地,蕭矜又說:“不過也不一定。”

當時的陸書瑾並未想太多,到了晚上才知道他為何會說那句話。

入夜才進城,入住客棧的時候陸書瑾與蕭矜依舊是一人一間房,中間隔著一道墻。

陸書瑾洗漱完之後,像往常一樣去習字。

但她連拿著筷子夾菜都抖,寫字更是寫不了,筆握在手中抖得無法落墨。

她卻固執,即便寫的字歪歪扭扭,卻仍然堅持,努力寫了幾張看上去歪七扭八的文章。

蕭矜來的時候,她還沒打算停下。蕭矜就站在桌邊翻看她寫的字,又低頭專注地盯著她那只白嫩而纖細,且抖個不停的手。

他站了一會兒,不知道想了什麽,擡步去給門上了鎖。

陸書瑾聽到響聲轉頭,投去疑惑的目光。

蕭矜就又走回來,將筆從她手中拿走,捏著她精瘦的手腕將她拉起來,攬著腰擁在懷裏,低頭去吻她,“不寫了,早點休息。”

陸書瑾扭了下頭,有些推拒的意思,“我再寫兩張。”

“不成,夜深了就該睡覺,且你寫得夠多了。”蕭矜吻住她的唇,不顧她那點薄弱力道的推拒,將她慢慢拉向床邊,隨後擁著她一起倒入其中。

夜深人靜,月上柳梢頭。

屋中仍亮著一盞小燈,光線昏暗,在墻上投出晃動不止的人影,老舊的床榻發出的摧枯拉朽的難聽聲音,極富有節奏。

還有陸書瑾有些氣惱的哼唧聲:“夠了,停下,我的手好累!”

然後是蕭矜低低的哄騙,夾雜著錯亂的氣息:“馬上了,再等等。”

弟二日陸書瑾的手依舊沒有好轉。

她倒沒有生氣,只是晚上再住客棧的時候學聰明了,提前將門給鎖上。

蕭矜嘗到了甜頭一時沒忍住,但看陸書瑾的手確實遭罪,知道自己也不能做得過火,便也強忍下了。

三日之後,兩人總算到達嵩縣。

嵩縣比不得雲城大,也沒有雲城繁榮,但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一座城,其中城郊有一片占地廣袤的櫻花山。

到了這三月陽春,正是開放之時,有些花開得早粉粉嫩嫩,風一吹就落得滿地都是,恍若仙境,引得不少人皆慕名前來。

而大賞會的地點,就是在櫻花山上。

馬車行駛在山路上,窗子大開,偶爾能看到風卷下來的櫻花瓣,極其美麗。

陸書瑾趴在窗框邊上去看,目光追隨著被風帶走的花瓣,然後再慢慢收回來。

蕭矜睡著了,頭歪在軟墊上,粉嫩的花瓣從窗子探進來,落在他的身上,散在肩頭,胸膛,腹部,還有手邊。

陸書瑾看見了,就慢慢湊過去,將花瓣小心地撚起來。

即便動作如此仔細,卻還是將蕭矜驚醒,他在迷迷糊糊的睡意間抓住陸書瑾的手腕,把她壓入懷裏,連看都沒看一眼就擡手放下了窗。

陽光燦爛,空中的風已經褪去了寒冬的刺骨,帶著春日特有的暖意,花瓣紛紛揚揚,正是萬物復蘇之際。

靜謐而美好。

雲城葉府。

葉洵站在鏡子前,扭頭去看自己的背。

結實而精壯的後背上,滿是縱橫交錯的血色鞭痕,看上去有些時日了,全部結上厚厚的血痂,看起來醜陋無比。

他的目光淡漠,好像那些傷壓根不是在自己身上一樣。

千機門門主死在風亭山莊,聶相因此勃然大怒,雖沒查出是葉洵所為,但兩人一同前往山莊辦事,一人死了另一人也摘不幹凈,葉鼎得知此事斥責他一頓,並未深究。

但前些日子,劉齊兩家抄出的東西全被劫走,葉家因此惹上大麻煩,葉鼎怒不可遏,將他關在祠堂裏用鞭子抽了一頓。

鞭子搭在背上,很快就皮開肉綻,血珠甩得到處都是,葉洵硬是咬著牙撐下來。

但現在已經差不多好了,不僅不痛,還有些癢癢的。

他試圖伸手去撓,剛摸上血痂,房門就“碰”地一聲被推開,緊接著就是下人著急忙慌的聲音和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小姐,你不能進來……”

“可是我已經進來了。”是葉芹的聲音。

葉洵趕緊抓起衣袍往身上披,動作堪稱手忙腳亂,剛系了腰間的衣帶,葉芹就已經跨入了裏屋,喊道:“哥哥”

葉洵又飛快將胸膛上的衣帶系好,斥道:“太不像話了,誰準你如此闖入一個男子的寢房?”

葉芹道:“你是哥哥,不是‘一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