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疼(第3/4頁)

至於是傲嬌還是病嬌,尚需觀察……

眾所周知,豪門大族壓力大,比較盛產變態。

最近皇城內外戒嚴,一路上可謂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就連端陽郡主的車駕也被數次掀起簾子核查。

不過大約已經提前安排好了,過來核查的人都跟端陽郡主頷首示意,又單獨看了給師雁行的腰牌,他們甚至還有畫像!核對無誤後擡手放行了。

宮中規矩森嚴,師雁行也不覺得自己會幸運到亂跑亂闖後還能憑借什麽光環逃脫,一路老老實實低頭趕路,讓走就走,讓停就停,乖得很。

後來回憶時,她只記得走了很遠,繞了很多道彎,過了很多個門,最後停在一處很僻靜的小院子外。

院子外種著兩棵低矮的小雪松,不過一人高,冷冷的空氣中彌漫著松針特有的清香。

端陽郡主朝裏面擡了擡下巴,“去吧。”

師雁行轉身對她行了一禮,“勞郡主親自護送,實在惶恐,民女這就去了。”

若無端陽郡主的顏面,她自己根本到不了這兒。

哪怕知道是慶貞帝的意思,該謝也得謝。

端陽郡主嗯了聲,沒說話,看著師雁行走到院子裏面去,站在原地沒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忽語氣復雜道:“其實,我倒真有些羨慕他們。”

跟著的大宮女看了端陽郡主一眼,“郡主……”

端陽郡主嗤笑一聲,“罷了,陛下還等著我復命呢,走吧。”

說完,不再多看,果然轉身就走,繁復而華麗的宮裝下擺在她身後高高鼓起,像膨脹的船帆。

她的大半童年都是在宮中度過的,後來被指了婚,下嫁外地,這才離開了京城。

皆因去歲郡馬外放,母親不舍得自己遠走,這才特特求了皇帝陛下,允許端陽郡主單獨返京盡孝。

正好慶貞帝也多年未見這個小輩,便留她在宮中居住。

這次的事兒,本不需她親自出馬,只之前就聽徐薇提到過一位近來風頭正勁的姑娘。

“郡主,她跟咱們好似都不大一樣,你見了就知道了。”

當時端陽郡主就有些好奇了。

後來,南邊來人,她去給慶貞帝送湯時偶然聽見對方正向王忠笑罵,“歷練了一趟,本以為會有所長進,怎麽還是這個樣兒?”

王忠跟著笑,“誰說不是呢。”

端陽郡主頗感意外,因為她兒時曾跟在慶貞帝身邊多年,卻很少見他這般輕松說笑的語氣,就像……就像一位長輩在嫌棄自家惹禍的小輩似的。

可再怎麽嫌棄,也是喜歡的。

陛下說的那人,會是誰呢?

侍衛沒攔著,端陽郡主就知道這會兒慶貞帝並未處理朝政機密,便大著膽子笑著插了一嘴,“陛下說什麽笑話呢?也叫端陽聽聽吧!”

慶貞帝果然更喜歡小輩們自在說笑的模樣,聞言便笑道:“說一個小子立了天大的功勞,什麽賞賜都不要,張口就想見媳婦兒!你說好笑不好笑!”

端陽公主怔了下,“當真有這樣的人麽?”

都說好男兒志在天下,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他這樣做不怕丟臉麽?

慶貞帝便嘟囔道:“他哪裏還有多余的臉可丟!”

早就丟完了!

王忠親自過來端湯,也跟著打趣,“還不都是陛下寬和,一味縱容。”

可世人皆知慶貞帝愛憎分明,賞罰分明,若非入得眼的人,根本就不會寬和。

慶貞帝便哈哈大笑起來,顯然心情極好,跟外頭傳言的“最近皇帝殺紅眼”判若兩人。

端陽郡主難得有些晃神。

她與郡馬是陛下賜婚,之前並不熟悉,只聽說是位出身名門的才子,文武雙全。後來成了親,郡馬果然不錯,兩人相敬如賓,倒也算和睦。

她本以為天下的美滿夫妻都是這樣的,如今一聽,怎麽好像還有另一種活法?

她設想了下,若郡馬天天念叨著要找自己……

不行,端陽郡主已經開始覺得丟人了。

可丟人之余,竟有些莫名期待,真是可怕。

她甚至忍不住去想,若一個男人當真心心念念全是自己的妻子時,會是怎樣一種場景?

鬼使神差的,端陽郡主多嘴問了句,“那陛下,您會允嗎?”

慶貞帝還真就允了!

卻說師雁行進了院子,想擡手推門時,竟緊張起來,緊張得她都笑了。

瞧這點兒出息吧!

如果他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至於這樣大費周章麽?

直接拉你去看出殯得了!

這麽想著,師雁行就不緊張了。

她用力吸了口氣,再緩緩擠出來,趕在肺葉完全幹癟之前出聲道:“方便我進來嗎?”

沒動靜。

睡著了麽?還是傷重到無法回應?

就在師雁行打算直接推門而入時,裏面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就是詭異的不規則棍狀物點地聲,哢噠哢噠往這邊亂竄,伴隨著久違的結結巴巴的“方便方便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