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六章:不甘受死(第2/3頁)

趙國境內,很多地方,已經不能用窮這個字來形容了。

崔昂必竟也是進過政事堂,當過相公的,也作為封疆大吏主政過一方,當然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

恢復生產和穩定的工商業,是當務之急。

本來還指望著今年的秋收之後,能稍微穩定一下形式,然後再以屯墾的形式來安置麾下這幾十萬打仗不行,吃飯倒是杠杠的家夥的。

可是現在,一切都得往後推了。

遼國上京政爭落幕,蕭綽的全面勝利,讓崔昂面臨著生死危機。

崔昂心裏苦。

他實在是沒辦法啊!

他能怎麽辦?

選擇當帝黨,成為林平的跟班,是他唯一的出路。

即便他想去舔皇後的腳丫子,人家也不要他啊。

蕭綽成了承天皇太後並垂簾聽政的消息傳到了東京,崔昂便已經聽到了喪鐘的鳴響。

“這個消息,必須要嚴密封鎖,能瞞幾天是幾天!”崔昂臉色青紫,看起來就好像是幾天沒有睡過覺一般,雖然穿著王袍,戴著紫金冠,但整個人卻顯得有些佝僂。

站在他對面的是他的長子,也是如今的趙國世子崔博。

“阿父,只怕瞞不住,他們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現在恐怕這個消息便已經在到處傳播了,關鍵是南陽的曲珍和耶律敏,一定會大肆宣揚這個消息的。”崔博神色慌張,有些手足無措。

崔昂嘆了一口氣。

長子崔博比起次子崔瑾,實在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可惜的是,現在次子對自己只怕是恨到了骨頭裏吧!

說起來,作為父親,他已經出賣了自己的次子兩次了。

一次,讓崔瑾毀容瘸腿,第二次,直接把崔瑾陷在了橫山以北,落在了蕭定手中。

蕭定沒有殺他倒是讓崔昂有些意外是。

自己成為了趙王之後,崔瑾寫了一篇文章廣傳於世,將自己痛罵了一番之余,也宣稱與自己徹底斷絕了父子關系。

崔昂倒也是寫了一篇文章還擊,但與其說是痛罵這個不孝子,倒還不如說是幫著崔瑾撇清關系。

這樣一來,不管自己將來下場如何,世人對於崔瑾,總會寬容一二。

如果自己真敗了,將來崔氏總不至於斷絕香火。

可是崔昂真沒有想到,危機會來得如此之快。

曾經想過,只要林平獲得勝利,鬥倒了蕭綽,那自己便從此高枕無憂,這是最理想的結果。

可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太骨感了。

恰恰相反的結果,讓自己陷入到了絕境。

環顧天下,自己竟然沒有立錐之地。

遼國,蕭綽與耶律敏容不下自己。

西軍那邊,蕭定只怕再見到自己,絕對不會再像前兩次那樣釋放自己了,他只會一刀砍了自己的腦殼。

而南方新宋呢?

自己的腦袋值一個候爺的封誥。

蕭二郎比他的哥哥可歹毒得多,蕭定最多是殺了自己,蕭二郎不但會殺自己,還會殺人誅心,會讓自己遺臭萬年。

茫茫天下,能去哪裏?

“只能拼上一拼!”崔昂握緊了拳頭,道:“耶律敏不可能公然攻打東京城,我們可是奉大遼為主的,他要敢這樣做,即便他是皇後的心腹,也無法承受這樣的後果,所以,他只會隱身幕後,來操縱曲珍完成這一切。”

“您的意思是?”

“耶律敏奉詔回國的這段時間,我們封鎖東京城,嚴陣以待,他不可能呆太久的。只要屬珊軍不參與攻打,曲珍豈有這個本事打破東京城?”

“可是東京城內的軍隊,不見得都聽我們的命令啊,我們能想到的事情,曲珍豈有想不到的?”

崔昂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把軍中所有隊將以上的家屬,全都集中起來。”

“扣押這些人的家屬?”崔博驚呆了。

“不錯,這件事越快越好,嗯,需要找一個借口能做這件事,先把營將以上的家屬誑騙進來,然後再讓這些營將去收拾他自己麾下的隊將,如此,方能妥當!”

“阿父,中元節!”崔博出主意:“嬢嬢不是七月十六生辰嗎,七月十五又是中元節,不若以嬢嬢的名義,先將這些人的家眷召到王宮中,一來是說慶壽之事,二來說是要一起縫制燈籠,制作燈山以慶大趙第一個中元節,只要他們進了宮,後頭就是我們說了算了。”

“好,就如此辦,這兩件事,都是實實在在的,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崔昂道:“只要把軍隊牢牢地掌握在手中,我們便還有一拼之力。熬到耶律敏歸了國,我們再作其他打算。蕭定能獨霸一方,我崔昂過的橋比他走的路還多,難不成就做不到這一點嗎?只要我們的實力上來了,便是蕭綽再恨我們,也只能幹看著,還得想法子拉攏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