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隔靴搔癢痛不痛快施玉兒算是感受到了, 她此時順從地將手移開,期盼他快些做點什麽,只是等了許久也不見他有所動作, 只能顫聲道:“別親了……”

她有些迫不及待想要進入正題,細白的指抓著他的手好似哀求, “別親了。”

“不親那做什麽?”沈臨川從香軟中擡首, 將她滑嫩的身子用進懷中,手指在她細膩光滑的嬌靨上遊走, 好似不解,低聲問道:“你教教我, 現在還沒到第三日, 做些什麽好?”

施玉兒一張俏臉紅到好似要熟透,一雙翦水秋瞳淚光瀲灩, 不答話, 只瞧著他, 可憐兮兮的。

沈臨川的掌卻還在四處煽風點火,期盼火勢更大一些,希望她能承認自己也是喜歡此事,“你若說喜歡,我便繼續, 若你不喜歡, 我親一親你也就夠了。”

“我、我……”

施玉兒將他眼底的那抹期待看的透徹,於是一咬唇, 別過臉去, 哪怕早已經洪水泛濫也不再求他, 可決堤之後的江水只會更加洶湧, 萬沒有能止住的道理。

沈臨川觸到江堤, 感知其內一片泥濘,微探了指想將江水堵住,卻只聽見水聲愈發洶湧,於是輕咬施玉兒的耳垂,笑道:“喜歡麽?”

施玉兒再也受不住他這般舉動,淚早已沾濕枕巾,伏在他的胸膛前顫著身子哭道:“喜歡、喜歡,別弄了。”

緊接著,屋內一聲嬌啼響起,夾帶著男子的悶哼以及越發沉重的呼吸聲碰撞,過了不知多久才堪堪歇下。

施玉兒再一次的感受到了此人是個黑心腸壞骨子的,事後也沒有力氣多加爭辯,昏昏沉沉一直睡到了次日中午。

她醒時天光已經大亮,渾身上下暖洋洋的,骨頭都酥了般透著股懶散,讓她有些不想動彈。

施玉兒懶懶的半睜著眸子,又躺了一會兒了坐起身來,走到梳妝櫃旁攬鏡自照,鏡中女子發絲淩亂,眸含春水,兩腮桃紅,松散的衣襟內透出許多點點紅痕,一看便知是受了滋養才如此嬌俏。

她揉了揉自己臉,又扭了下腰,才尋了身粉裙穿上然後出門洗漱。

沈臨川不在院子裏,不知去了何處,一直到午飯熟後才回來,同他一道來的還有施叔祖。

施玉兒見到二人,忙過來接,問道:“叔祖您怎麽來了?”

她自從跟了沈臨川之後因顧忌著施家族人的閑話,也不想給施叔祖添麻煩,故而沒去看過叔祖,只偶爾托人買些糕點酒水送過去,今日乍一見親人,她的心中有說不出的感慨與欣喜。

施叔祖先是掃了一眼二人的小院,又端詳了施玉兒的衣著打扮,見她不僅沒有消瘦反而氣色極佳,便知她未受苦,心中也踏實了不少。

反觀施玉兒見施叔祖,卻見老人兩鬢的白發又多了許多,幾乎要滿頭皆白,身子也佝僂了,仿佛過了這一個冬日好似老了許多歲一般,不如上次二人見面時那般有精神。

“叔祖您……”施玉兒眼眶一紅,不知該如何言語,只能將淚一擦,哽咽道:“孫女兒給您盛飯。”

“看來你們過的不錯,”施叔祖擡眼望了下沈臨川,見他眸光有神,心中的大石終於完全落下,感嘆道:“玉兒交給你,我也放心了。”

二人是在路上碰見的,沈臨川彼時正在給施玉兒買糖葫蘆打算回去哄她,被施叔祖喊了一聲才認出這位花甲之年的老人。

沈臨川將新買的酒為施叔祖倒滿,引他到上位就坐,答道:“玉兒與我過的很好,您無需擔憂。”

施叔祖的眸中滿是滄桑,他的目光落在杯中清酒之上,沉默片刻,一飲而盡,半響,才緩緩啟唇說道:“你們過得好那我就安心了,我在這個地方就沒有什麽遺憾了。”

話落,施玉兒手中的鍋鏟摔到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她忙轉身問道:“叔祖,您要去哪兒?”

“不去哪兒,”施叔祖無奈一笑,夾了一筷子菜送入嘴中,卻感覺是味如嚼蠟,嘗不出個滋味,“叔祖年紀大了,只想守著故土過日子,還能去哪兒呢?”

蛋黃撓著灶上的轉發出‘刺啦’的響聲,貓兒的呼嚕聲在此時顯得如此清晰。

施玉兒默默將鍋鏟從地上撿起,用清水洗凈後將鍋中的菜盛出,然後坐到沈臨川身旁,沒有再說話。

她的心中不安,總是覺得施叔祖在撒謊,剛剛分明說了是要離開的,卻突然改口,其中定然有原因。

沈臨川察覺到她的不安,在桌下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玉兒,”施叔祖有許多話想要囑咐,卻也不想二人為自己擔憂,只能這般說道:“叔祖年紀大了,這人年紀大了便愛操心起來,我疼你命苦,故而心中掛念你最多,今日前來,見你與沈夫子過得很好,叔祖也就放心了。”

“叔祖,”施玉兒紅著眼擡頭,問道:“您究竟發生了何事,不要再瞞著孫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