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3頁)

王文清接過水,一口喝完,頓時覺得渾身舒快起來,將碗遞給蘭姑,他連忙道謝。

蘭姑微微一笑,“王兄弟不用客氣,不過一碗水而已。”蘭姑和這些讀書人說話,不禁也端起斯文態來。

王文清猶豫了下,方說:“王宣兄的事情卑人聽說了,卑人深感惋惜,只恨當時卑人在外邊遊歷,未能前來吊唁。”

他們讀書人就愛說這些客套話,是真是假蘭姑也不去計較,“王兄弟有這份心意就行了。”蘭姑想了想又問:“王兄弟是和家裏人一起搬回來麽?”霍鈺如今在她家裏住,兩家挨得這麽近,蘭姑這裏發生點什麽事估計都瞞不過他們,蘭姑總覺得有些不方便起來。

“不是,只有卑人。”王文清回答道。

蘭姑察覺到他的神色有些黯然,意識到他家可能遭遇了什麽變故,不便再多問,只微笑點了下頭。兩人又說了幾句閑話,王文清才告辭而去。

蘭姑等人走遠後,才關上院門,一轉頭又看到晾衣繩上的衣服,不禁輕嘆一聲,只怕那王文清夜知道她家裏住了男人,蘭姑內心不禁有些羞愧,不過轉念一想,她又沒做什麽虧心事,寡婦再嫁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她在娘家時,村裏就有個寡婦二嫁的,她有什麽好慚愧的。

霍鈺並未去打獵,離開牛頭村後來到離村幾裏遠的白石山,山腳下的林子裏有一間草屋,是林衛如今歇腳的地方。

這草屋是林衛前幾日發現的。草屋很破舊,裏面鋪滿灰塵和蜘蛛網,還有走獸留下來的痕跡,林衛猜測是無人居住了,等了幾日不見有人的蹤影,林衛才放心,打算在這裏住下。

蘭姑隔壁的屋子是個空屋,雖然可以當做臨時住所,但到底在村裏,容易引人注意。而這裏遠離了人煙,幾乎看不到一個人。

他家爺也不知道何時才會離開村子,他總要有一個落腳的地方,又是餐風飲露,又是打獵,他實在是吃不消。

霍鈺到的時候,林衛正在打掃屋子,廊下放著一破舊的籠子,裏面關著幾只野雞,是蘭姑拿去賣的那幾只,林衛還來不及拿去處理。

霍鈺一踏進門檻,滿屋子的灰塵迎面而來,霍鈺伸手揮了揮,收回了腳。沒有繼續進去。

林衛看到霍鈺,連忙放下手中的掃帚,迎上去,正要躬身行禮,卻被霍鈺伸手制止。

林衛也知道這屋子現在待不了人,便從屋裏拿了張破舊的木椅,放到籬笆圍成的院子裏,請霍鈺坐下。

霍鈺剛坐進木椅中,木椅立刻搖晃了下並發出嘎吱的聲音,仿佛隨時會散架,霍鈺皺了皺眉頭,不禁伸手扶了下椅背。

林衛見狀連忙解釋:“爺請見諒,這是屋裏唯一一張完好的椅子了,待屬下有空再把它弄得結實一點。”

“無妨。”霍鈺看著他青白憔悴的面容,開口道:“你先歇幾日吧,李天寶的事不急著去辦。”

林衛面露詫異之色,但很快便斂去了去,卻忍不住問道:“爺是特地來和屬下說這事的麽?”林衛有些受寵若驚。

霍鈺定定地看著他片刻,才面無表情地回答:“不是。”霍鈺頓了下,繼續說:“以後打到的獵物可以直接拿去賣,然後把錢給她。”

還是為了那蘭姑大姐……林衛心中有些擔憂,他家爺年輕英俊,血氣方剛,那蘭姑大姐雖是個寡婦,但面皮生得好,人看著也斯文,他以前總聽一些士兵說,寡婦最懂風情,他家爺雖縱橫沙場,但在情場上……總之一言難盡。這對男女日夜共處一室,林衛不禁有些擔心會出事,雖說露水情緣也沒什麽,就怕他家爺又栽一次。

“爺,您如今傷勢也好了,等補償完李姑娘,我們是不是就可以離開這裏了?”林衛忍不住問。

這鄉野之地消息閉塞,京城有什麽消息都打聽不到,林衛內心十分著急,看著他家爺從容不迫的樣子,他更加著急。

霍鈺聞言沉默下來,神色變得高深莫測,片刻之後,他淡淡開口:“該是如此。”

蘭姑想霍鈺今日不會回來,就沒有給他留晚飯。晚飯過後,蘭姑給崽崽洗了澡,抱著他去床上睡覺,他白天沒睡,一沾床沒一會兒便睡了。

這時暮色才剛至。蘭姑洗了澡,又順便把頭發洗了,便坐在院中的大樹下用蒲扇扇幹頭發。如今已到五月,再過兩日便是端午,蘭姑明天打算去鎮上一趟,買些過節要用的東西回來。

天漸漸熱了起來,蘭姑貪涼快,衣服上的扣子解了幾顆,露出裏面的抹胸以及一片白皙肌膚,那抹胸裝不下她的豐滿,春光便隱隱暴露出來,她也無所謂,反正這會兒只有她一個人。

蘭姑撇下蒲扇,正要拿起木梳梳順一下頭發,忽然聽到外頭響起一陣腳步聲,蘭姑停下動作看過去,透過竹門縫隙,蘭姑認出霍鈺那一身衣服,忙不叠地把衣服最上頭的一個扣子扣上,隨後走過去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