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077

氰`化鉀中毒。

三人均已死亡。

作為在場唯一的偵探,安室透熟練地阻攔靠近的遊客,並囑咐在場眾人不要離開,神代清和輕車熟路地報了警,視線轉向織田作之助:“你看見了?”

織田作之助心情沉郁:“啊。”

但是沒有用。

被「天衣無縫」預見死亡之時,那一家三口已經中毒,自己根本無能為力。

5秒的時間,有時很多,有時又少得可憐。

在警方趕到之前,稍遠處的人圍了一些過來,圍在安室透劃出的圈外,他們看了看這可怕的場景,有的很快就走開,有的還流連著議論紛紛,自顧自討論起案情來。——東京人均在野偵探?

太宰治也在其中。

棕發微卷的小少年靜靜立著,不言不語,鳶色的眸子映不出碧空,也映不出櫻花。

那張稚氣的臉上,是神像般的漠然。

太宰治低低呢喃:“真好啊。”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輕地像是天邊的雲彩,風一吹就散,“她從這腐朽的夢裏,醒來了。”

——她?

“……”

神代清和沒有說話,只是走上前,從身後輕輕擁住了太宰治。

*

東京警方到了。

松田陣平赫然在列。

鑒識科和法醫已熟練地開始作業,松田陣平看著被群眾指出的六位嫌犯裏的某個金發黑皮的青年,“……”

安·室·透。

沒想到啊,去年在杯戶摩天輪裝炸彈的犯人,在警視廳審訊室反復說那個給他動私刑的人提過“‘Amuro Rei’前輩”,當時松田陣平一頭霧水,還糾結過這是“阿姆羅”還是“安室”,現在謎底就揭曉了。

——和對方一起的紅發青年就是鐵證。

——他還不至於忘掉救命恩人的臉。

松田陣平的視線一觸即離。

他知道現在不能敘舊,甚至不能表現出熟悉。

——在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兩人畢業即消失時,松田陣平就意識到他們恐怕是被派去臥底,從那時起,松田陣平就知道,在任何場景下遇到兩個同期,都要裝作陌生人。

目暮十三聽完了現場的情況,包括在場人物的自我介紹,皺起眉頭自由自語:“這麽說來,三波遊客互相之間都是陌生人……”

好奇怪的案子。

目暮十三一邊安排警員去調查死者的人際關系,一邊清了清嗓子道:

“既然死者們是被毒死的,又沒有和你們六個以外的人接觸過,說明兇手肯定在你們之中……”

這位胖乎乎警部的視線在正直的偵探安室透,老實巴交的織田作之助和兩個少年身上劃過,又略過文雅大方的宮野明美,落在一看就不是好人的諸星大身上,嚴肅道:“那麽,我們需要檢查一下你們的隨身物品,做一下毒物反應檢測。”

佐藤美和子去了宮野明美和諸星大那邊。

松田陣平則來到安室透等人處。

這是同期好友分離五年後的重逢,本該感人至深……

然而——

松田陣平嘴角狂抽,“手機、鑰匙、水果糖、現金、口罩、創口貼、鐵絲、鋼琴線、手術刀、錄音筆、竊聽器、微型攝像頭……”

他深吸了口氣,頗有些懷疑人生,“這些是做什麽的?”

神代清和看了看被指著的鐵絲鋼琴線和手術刀,眨眨眼,“一些防身用的小玩意。”

他暗示,“我住在橫濱。”

“…………”

松田陣平又指著錄音筆竊聽器和攝像頭,“那這些呢?”

神代清和表情無辜,“因為要來東京玩啊。”

松田陣平:“…………”

好家夥。

一次黑兩個城市,偏偏還真有點道理?

松田陣平板起臉正要說什麽,神代清和斟酌道,“這樣吧,松田警官你就當我是安室偵探的助手。”

頓了頓,黑發少年越說越流暢,逐漸理直氣壯,“偵探嘛,在法律的邊緣來回試探是常有的事,對吧,安室前輩?”

安室透歉意地笑了笑,符合邏輯地說著好話。

松田陣平的注意力已不在這裏。

安·室·前·輩。

他的視線又一次掠過紅發青年和同期,落回黑發少年身上。

這個稱呼,這個組合……

再加上炸彈犯對刑訊人身形等等的描述……

神代清和。

應該就是那個動私刑的人。

防身的小玩意也對上了。

Zero臥底的組織怎麽還追求結果正義?不,還是救自己這個拆彈警更離譜,即使是和炸彈犯有私人恩怨,也沒必要救他……

換個思路,這些人不一定是降谷零臥底的組織的成員,更可能是……

Zero在黑`道交的朋友?

松田陣平若有所思,再加內心根本不認為投毒案會是安室透等人犯下的,便只對四人取出來的物品和野餐布等等做了毒物監測,沒有強求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