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4頁)
她眼神在喻宜之如畫的眉眼上描摹,於是她的眼神也變成了一幅畫。
喻宜之忙著給客戶改方案沒擡頭,但一定知道漆月在看,唇角勾著。
漆月跟著挑了挑唇。
喻宜之辦公室的沙發好舒服。
再一睜眼的時候,喻宜之一張清麗的臉就在她眼前,五官是冷的,但眼神很暖。
“我怎麽睡著了?”漆月揉著眼問:“我睡了多久?”
“沒有多久。”
可透過辦公室的百葉窗看出去,夜色如墨暈染,越發深了。
喻宜之的眼尾透著一點微紅。
“你這麽多年是不是很辛苦?”
喻宜之想了想搖頭:“最辛苦的並不是工作。”
她把喻宜之的頭發挽到耳後:“少喝一點酒啊,胃又不好。”
喻宜之捏住她手:“工作的時候可以少喝。”
“但跟你在一起,不用。”
“為什麽?”
喻宜之在她指尖摩挲了一下,帶著她緩緩往下躺。
沙發足夠大,變作承接兩人的溫床。她今天沒穿機車靴而松垮垮的蹬一雙球鞋,這倒方便了喻宜之,輕輕踢掉。
接著高跟鞋也應聲闊地,壓在球鞋上。
喻宜之伏在她肩頭,和在酒吧裏一樣往她耳邊湊,只是這時,嘴唇實打實一下下輕碰著她耳垂:“我錯了。”
漆月心裏一動。
喻宜之這是在說兩人在天台的那段對話。
喻宜之在喻家那樣的環境成長起來,很多情緒都習慣壓在心底,不會說出口。
這種令人羞澀的情感表達對喻宜之來說,好像都需要酒精助力。
譬如當年的“我愛你”。
譬如現在的“我錯了”。
酒意把真心與坦誠染得滾燙,喻宜之素來冷意的皮膚也燒起來,她脫了西裝,雪肌玉骨從黑色無袖緊身裙裏露出來,白得驚人。
漆月怕她滑下去摟著她,那皮膚柔膩膩的。
提醒:“這是在你辦公室。”
喻宜之看著她眨了一下眼:“你還生不生我的氣?”
漆月剛要說不生了,喻宜之說:“還生氣的話,可以罰我。”
漆月咽了下喉嚨。
嚴肅的辦公室進一步勾勒喻宜之的禁欲氣質,可她眼尾透著紅,到這時,漆月已說不清她是工作累的,還是剛才酒意未散。
燈光落進去,化作眼底瀲灩的水光。
漆月壓低聲問:“怎麽罰?”
喻宜之往側邊躺,輕輕推搡漆月。
兩人換了換,這下她倆的位置關系,變成她在俯視喻宜之了。
喻宜之黑色的長發散落在沙發,同樣染了緋色的耳尖露出來,和脖子上的夕陽連成一片:“你說怎麽罰?”
足尖輕蹭著漆月的腳踝。
漆月呼吸亂一拍:“你專用的洗手間,怎麽那麽遠。”
洗個手那麽麻煩。
喻宜之伸手把包勾過來,叫漆月:“打開。”
漆月從裏面翻出個銀色的小包裝:“……你幹嘛在包裏帶著這個?”
“因為我幻想過。”喻宜之的目光又勾人又坦然:“在辦公室,和你。”
她蹭著漆月的腳踝問:“你到底還生不生我的氣?”
漆月低頭笑了聲。
“生。”她對著喻宜之吻下去:“我對你……氣極了。”
沙發消解了所有的起伏。
“喻總,你不是很厲害的嗎?”
極致反差的環境,顯然帶來截然不同的體驗。
喻宜之習慣了白日在這辦公室裏揮斥方遒,但此時她被漆月摟在懷裏,沒忍住發出小貓一樣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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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摟抱著趟在沙發上。
漆月叫她:“喻宜之,我們該回家了。”
喻宜之淺哼了聲:“好累,躺會兒。”
漆月:“你別睡著啊。”
“唔。”
漆月的眼皮也欣悅的犯沉,懷裏的喻宜之是令人安心的重量。
再次睜眼的時候,漆月眼神落在百葉窗的縫隙。
天光竟已大亮。
她一抖,驚醒了懷裏的喻宜之。
喻宜之坐起來,理了下肩頭的長發,神色倒是淡然。
漆月跟著坐起,外間的大辦公室已有早來的員工,人頭攢動。
她壓低聲:“喻宜之,居然天亮了!”
“那怎麽了?百葉簾不是關著麽?沒人看到你睡相。”喻宜之笑了下:“除了我。”
“不是!那我怎麽出去啊?你的員工都會看到我。”
“那又怎麽了?你陪女朋友加班,很奇怪麽?”
漆月抿了下唇。
“還是不想別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不是不想,但不是現在。”漆月說:“我告訴過你,我有我的打算,給我點時間。”
喻宜之點頭。
“你出去以後,可以去我專用的洗手間洗漱,那兒有備用的牙刷和毛巾。”
“現在的問題就是,我到底怎麽出去啊!”
喻宜之淡定的穿上高跟鞋,站起來,直接拉開辦公室的門:“漆小姐,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