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第2/4頁)

“阿萱?你怎麽沒去上班?”她注意到阿萱臉色不對:“怎麽了?”

“有點感冒,請了兩小時假,現在好些了,這就過去。”

“你行嗎?”

“沒問題。”

阿萱走向客廳時卻雙腿一軟,漆月趕緊過去扶她:“怎麽回事?”

看上去阿萱因感冒一直沒怎麽吃東西,有些低血糖反應。

漆月把人扶到沙發上躺下,伸手在兜裏一摸,摸到喻宜之先前給她的那顆巧克力,撕開包裝遞過去。

這時門開了。

喻宜之走進來,眼神落在阿萱手裏的包裝紙上。

沒說什麽,也沒什麽表情,拎著包走向餐廳。

漆月心裏堵了下,卻又想,什麽嘛,都有人低血糖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喻宜之走到餐廳,取了個盒子放到茶幾。

漆月瞥一眼,一盒果味糖。

喻宜之淡聲說:“我知道阿萱有低血糖的毛病,所以一直都備著盒糖,你多留意點的話,早就發現了。”

拎著包轉身又走了。

漆月:……

什麽嘛!喻宜之這人,怎麽總是做那麽多,又什麽都不說!

她把包裝紙從阿萱手裏小心的接過,收進口袋。

把阿萱扶回臥室照料好,又走到她和喻宜之的房間門前。

裏面靜靜的,聽不出喻宜之在做什麽。

她背手靠在墻邊,後腦勺輕抵住墻。

下午兩人剛有過一場齟齬,這會兒讓她主動找喻宜之,她又有點別扭。

正當猶豫不定的時候,臥室的門忽然開了。

喻宜之穿了條黑色緊身裙,披著件薄西裝外套,雖然喻宜之沒胸,但身材是真好啊!那腰!那腿!那腳踝!

漆月看得愣了兩愣。

喻宜之不看她,往玄關走去。

漆月跟過去,看著她纖足踏入黑色高跟鞋,越發顯得腳腕如冷玉般盈盈一握。

她沒忍住問了句:“你去哪啊?”

喻宜之終於瞥了她眼:“喝酒。”

她抿了下唇不說話。

喻宜之拉開門又回身看她,低低的語氣裏似有鉤子:“喝悶酒。”

而後走了。

漆月回到沙發上坐下,撓了一下頭。

坐著發愣,染回黑色的頭發沒什麽花樣可玩,就在指尖不斷的繞圈,又松開。

這時阿萱從臥室出來:“漆老板。”

“你沒事了?”

“嗯,緩過來了,謝謝你剛才給我拿的點心和藥。”

“彼此照料,應該的。”

“那我去上班了。”

“你行嗎?”

阿萱笑:“這次是真沒問題了。”

低血糖就是這樣,來的快去的也快。

漆月點頭:“那你小心點,華亭今晚誰值班?”

阿萱報了個名字。

“讓他多照顧你點,今晚就別幹什麽體力活了。”

******

喻宜之離開家後打了輛車,來到一家酒吧,不是錢夫人的產業。

她一句“喝悶酒”,倒也不是虛言。

眼神被那張空蕩蕩的巧克力銀鉑紙燙傷,讓她不想繼續在屋裏待。

她現在酒量是比以前好多了,要了杯日落,看橘粉在杯中疊換出不一樣的層次。

一陣流暢的鋼琴聲傳來,是酒吧請的駐場樂手。

美則美矣,沒什麽情緒。

一曲終了,樂手下場,喻宜之走去吧台問了嘴:“這鋼琴,客人能彈麽?”

“當然,我們很歡迎。”

喻宜之拂裙,落座。

若說漆月的發泄方式是機車,那她的方式就是鋼琴,從前喻家的別墅像鳥籠般困住她,她被束縛在裏面掙不開翅膀,那時她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彈琴。

一個個琴鍵砸下去,把情緒溺死在音符裏。

此時,她纖長的手指撫過琴鍵。

許久沒彈了,但十數年苦練出的肌肉記憶還在。

她深吸一口氣,奏響第一個樂符。

她彈最經典的《月光》,曲譜自動在她腦海中流淌,一般人彈這首樂曲都極盡柔美,她卻發現其中的遺憾、不甘、激昂、憤懣,與她靈魂的暗面深深共振。

一曲終了,她緩緩吐出一口氣。

酒吧裏沒什麽反應,大多人來喝酒發泄,沒什麽人會注意充當背景的鋼琴樂。

只是一陣單薄的掌聲從角落傳來,帶著不一樣的韻律。

喻宜之瞟了眼,那一桌藏在茂密的植被後,瞧不清人影。

她起身,回到自己桌邊坐下。

一道人影罩過來。

喻宜之表情很淡,搭訕這種事她遇得多了,冷臉拒了就是,世上知難而不退的又有幾人。

她輕掀起眼皮,倒是一個完全叫她料想不到的人。

覃詩雅問:“我可以坐這兒麽?”

喻宜之點了一下頭。

錄音筆丟後,乘星應該還沒來得及聯系覃詩雅。

“喻總,對吧?”

“客氣了。”喻宜之淡淡的說:“齊盛地產,喻宜之。”

“沒想到你鋼琴彈得這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