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3/4頁)

連睡著了也又美又兇,眉皺著,像要隨時跳起來咬你一口。

以前漆月睡著不是這樣的。

漆月並不知道,喻宜之以前的睡眠質量就不太好,喻文泰的隨時而至帶給她成長太多陰影,她的臥室門對喻文泰形同虛設,而一個內心沒安全感的人不可能享有安穩睡眠。

有時半夜醒了,她就借著窗外的一點光看漆月睡顏。

那時的舊木板床太小了,兩人挨著睡,身體擁擠,漆月臉上的表情卻很舒展,像個對世界全不設防的孩子,臉睡得嘟起來,淺淺一個梨渦。

這些年漆月瘦了,臉上的棱角也鋒利了,梨渦消失,可喻宜之清楚記得它曾經所在的位置。

俯身,湊近,手指伸過去。

以前漆月睡覺很死的,她經常這樣輕輕戳漆月梨渦,漆月從來沒醒過。

喻宜之心裏最柔軟的一塊地方動了動,眉眼軟化。

手腕卻突然被漆月猛一拽,整個人像沙發上倒去,長發散落。

“你覺得我還睡得熟嗎?”漆月惡狠狠的壓低聲音,一手把她手腕向上擡,一手去解她睡衣腰帶。

“喻宜之,有時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雪白的脖子像天鵝,訴說著誘惑。

漆月手環上去,用力。

喻宜之的表情很平靜,後來甚至輕輕閉上眼。

漆月:“喻宜之,你做這副樣子給誰看?我怎麽對你都沒反應是麽?你覺得這樣就能贖你的罪是麽?”

她手上加力,喻宜之一張臉迅速漲紅,可還是一動不動。

她在最後一秒松了手,在喻宜之低聲咳嗽的時候,直接擠了進去。

喻宜之背脊一躬,這卻是一個更有力於漆月進攻的姿勢。

她伸手捂住喻宜之的嘴:“不準吵醒奶奶。”

其實她這是多此一舉,因為她不捂喻宜之也不會發出任何一點聲音,只是難耐到用足尖摩擦沙發,又被漆月用腳挑開。

沙發像一片流沙地,讓兩人深深的陷落。

漆月只想盡可能讓喻宜之痛苦,帶喻宜之登上歡愉的巔峰本來就是一種痛苦,她像吸血鬼一樣去咬喻宜之的脖子,甚至去咬她臉上那顆淚痣。

一個沒有人心的人怎麽會流淚呢?一個不流淚的人為什麽會有淚痣呢?

沙發上沾滿兩人的汗味。

漆月把喻宜之推下沙發:“滾回你房間去。”

她仰躺在沙發上目送喻宜之的背影遠去,那背影在發抖。

“喻宜之。”

壓低的聲音充滿嘲弄:“後悔讓我住進你家了麽?”

喻宜之頓了頓:“不。”

******

喻宜之進洗手間清洗了一下,下面還是疼得厲害。

回到次臥的床上,拉開床頭櫃抽屜,她已經把她自己所有的藥都搬到這裏來了。

記得漆月之前給她買的藥膏也在。

先看到的卻不是藥膏,而是一盒以前沒見過的藥。

胃藥。

喻宜之把藥盒拿起來看了看,K市本地產的,一個從沒聽過的牌子。

是漆月在她洗澡的時候放進來的麽?

她躺在床上,透過窗簾縫隙看窗外月光如織,身體的疼和心裏的疼一同折磨著她。

愛的反義詞不是恨,而是遺忘。

漆月從沒有忘了她。

******

第二天一早,喻宜之訂了早早的鬧鐘。

走進廚房,漆月已經在了。

“好早。”

漆月瞟她一眼:“不早的話,難道指望你做早飯毒死我奶奶麽?”

喻宜之去照顧漆紅玉起床,一邊帶她把家裏各種路線都慢慢摸一遍。

漆月把早飯端到餐桌的時候,喻宜之正好扶著漆紅玉坐到餐桌邊。

喻宜之吃吐司,漆月和漆紅玉吃包子和小米粥。

煎蛋每人一個。

漆月沉默把喻宜之那個推過去,單面煎,而漆月和漆紅玉的是雙面煎。

默契到不需要詢問,而漆月恨死了這種默契,好像七年前的一切卷土重來。

她煩躁的想快點吃完走人,一口把煎蛋塞進嘴裏,卻忘了剛煎好的蛋有多燙。

她立刻張嘴跟噴火龍似的,喻宜之好像彎了彎眼睛,她瞪喻宜之一眼。

喻宜之索性放下筷子,攥過她手腕,俯身,對她嘴裏吹去。

涼絲絲的氣,很舒服。

漆月垂眸盯著喻宜之一脖子紅痕,偏偏這時漆紅玉在旁邊問:“昨晚睡得好嗎?”

喻宜之明明都吹完了,還攥著她手腕不放,眼睛直視著她的雙眼,嘴裏卻在回答漆紅玉:“挺好的。”

“阿月你呢?”

漆月掙了兩下掙不脫。

昧心的答道:“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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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起出門,喻宜之一身淺灰西裝配細高跟鞋,裏面一件白色系帶高領內搭,遮住滿脖子紅痕,而漆月站在離她兩人遠的位置,一身衛衣牛仔褲,大圓環耳環垂在臉邊晃啊晃。

還是那句話——即便遇到鄰居,也不會覺得她倆是從一個家門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