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4/5頁)

她沒有指望任曼秋什麽。

人還是要靠自己。

喻文泰問她:“好吃麽?”

她淡淡說:“還好。”

喻文泰笑:“蛋糕本來也就是個儀式,真正重頭的禮物在我這藏著呢,走,去你房間。”

喻宜之:“就在這給我吧。”

喻文泰:“現在很晚了,我去你房間順便看一眼你的作業,把禮物給你,你就該休息了。”

任曼秋:“是不早了,去吧宜之。”

喻宜之站起來:“好吧。”

她沉默跟在喻文泰身後,聽喻文泰沉穩踩著老舊的木樓梯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窗外的雨下的越發大了,路過樓梯轉角那扇窗時,窗外樹影幢幢像暗夜的幽靈。

喻文泰推開了她臥室的門:“進來,宜之。”

又關上門,沒開燈。

為了展示他引以為傲的禮物。

其實那禮物已經不是什麽秘密,畢竟他之前已按捺不住興奮給喻宜之看過了,只不過在十八歲生日當晚,那條普通人半輩子也買不起的鉆石項鏈,將切實戴在喻宜之的脖子上。

絲絨盒子打開,透出熠熠的光。

“宜之,你終於成年了,你,準備好了麽?”這句話裏的暗示意味太濃。

喻宜之自認為是個冷靜的人,但這時她的指甲在掌心掐出深深的月牙。

“把你頭發撩起來,我幫你戴。”喻文泰道:“其實這項鏈,還不算什麽,以後我給你的鉆戒……”

喻宜之暗暗瞟著自己的書桌。

然而這時,樓下一陣高聲呼喝傳來:“喻宜之!你人呢!”他帶著醉意高唱:“祝你生日快樂!Happybirthdaytoyou!”

“又喝成這個鬼樣子!”喻文泰一貫儒雅溫和的臉上,難得呈出一種盛怒:“宜之你等等,我去讓他別吵了。”

這個意外倒是喻宜之沒想到的,給了她充分時間做準備。

她挪到書桌前,對著那個石頭制成十分沉重的豹子紙鎮伸手,窗外路燈照亮絲絲雨線又從窗口透進,像慘白的月光。

她本身力道不足,但沉甸甸的石頭制品砸下去的話……

醫院裏偶遇的誤服老鼠藥的人,讓她無法親手做出那般殘酷的事。

可如果能讓喻文泰重傷,哪怕讓她接受最嚴重的刑罰。

哪怕進監獄,也比喻文泰替她謀劃的未來好。

喻宜之握著豹子紙鎮,呼吸越來越快,當一只手忽然伸過來、抓住她手腕時,饒是沉穩如她,也差點驚叫出了聲。

另一只溫熱的手捂上她冰涼的唇:“是我。”

喻宜之胸口劇烈起伏:“漆、漆月。”

漆月迎著窗外慘白的光線笑了下:“喻宜之,讓我來。”她把豹子紙鎮握在手裏。

喻宜之猶豫了一瞬。

那猶豫像一根無形卻尖銳的針,狠狠刺痛了漆月的心臟,但她還是笑著。

她居然覺得這樣也好,真是瘋了。

喻宜之隨即飛快的小聲說:“不要。”

漆月笑著第一次主動捧起喻宜之的臉,少女柔滑的皮膚是她想象了無數次的觸感,像生日蛋糕上的奶油:“喻宜之你別傻了,聽我說,我身份證上的生日還沒到,而你,有大把光明的未來在等著你。”

喻宜之:“你怎麽知道這事的?”

漆月:“長話短說,大頭哥哥的戰友現在在邶城當警察,查到了一個姓雷的富商身上,那人為了自保供了一堆人出來,慌不擇路的把他知道的所有事往外說,其中就有喻文泰想做的齷齪事,但這種事踩著法律邊線,很難判決。”

喻宜之雙唇發抖:“不,你別管這事了,要是你知道我一開始就是想利用你……”

漆月笑:“我知道。”

喻宜之雙瞳放大。

漆月:“喻宜之,我不知道你是有意還是累暈了頭,又或許你以為我不會看,你把你制定計劃的那個筆記本,夾在給我的一堆參考書裏了。”

“你還有幾步計劃沒完成?”漆月勾起唇角,她也在發抖,可又有種狠戾的堅定:“因為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所以想要我一句承諾對麽?”

“好,喻宜之你聽清楚,我送你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就是一句承諾。”

“對於想傷害你的人,你不用弄臟自己的手,我來幫你,我來變成他永遠的噩夢。”

“你利用我又怎麽樣呢?”她嘴唇輕蹭過喻宜之的耳廓,像兩個普通少女在討論口紅顏色的閨房密語般:“老子心甘情願被你利用。”

喻文泰的腳步靠近。

漆月輕輕推了喻宜之一把,自己再次隱於黑暗。

喻文泰推門進來:“好了宜之,不會有人打擾我們了,來吧,把你頭發撩起來吧。”

喻宜之顫抖著撩起頭發,喻文泰盯著她發根與後頸相連的那片絨毛如癡如醉,因為那象征著少女的純潔。

“宜之,我等你長大已經等了太久,現在你即將屬於我,等你大學一畢業,我們就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