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4/4頁)
他取出一條白色的裙子,是今晚的演出服,問喻宜之:“好看麽?”
其實那裙子很漂亮,簡潔的裁剪,細細一條腰帶勾勒出腰線,垂墜的質感像人魚的尾巴,讓人的美更添一層靈動。
喻文泰:“換上吧。”
等喻宜之換好以後,喻文泰滿意的點點頭:“很好看。”
他走過來幫喻宜之系腰帶,力度帶的喻宜之都往後退了一步:“太緊了。”
喻文泰:“這腰帶就是系的夠緊才好看。”
他和喻宜之一起坐在休息室等,慢條斯理擦著自己的金絲邊眼鏡,直到有人來敲門,他重新戴上揚聲道:“進來。”
“喻總,該喻小姐上場了。”
喻文泰點點頭:“去吧,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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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老城區的一家舊酒吧。
漆月和亮哥敏哥大頭他們聚在一起喝酒,亮哥拍著大頭的肩:“你小子最近跟阿輝走得很近啊。”
大頭笑:“以前不是總在一起玩麽?玩慣了,而且他現在跟錢夫人不也沒什麽嗎?”
亮哥哼一聲:“你自己拎清形勢。”
大頭:“知道知道。”
小酒吧破敗不堪,就他們一桌客人,幾個碩大的紮啤杯子在桌上擺著,幾個小碟子裏裝著鹹幹花生和紅衣花生,只有大頭一個人喜歡吃紅衣花生,吃得細細碎碎的花生衣掉了滿桌。
沒有駐場樂隊,只有一台老式的掛式電視,酒保也不忙,一邊玩手機,一邊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
突然大頭:“我k。”
敏哥拿顆花生砸向他:“天天k什麽啊你k?”
其他人隨著他視線看向電視,愣住的只有漆月一個。
亮哥眯眼:“這妞夠正的啊,想不到K市還有這種妞。”
屏幕上,一襲白裙的女孩彈奏著鋼琴,其實那舞台布置多少有點土,布滿八九十年代流行的那種花,可女孩一臉冷感消解了那種庸俗,肩膀隨著韻律起伏,似有月光不斷滑落、搖曳在白裙之上。
大頭:“是我們同學。”
亮哥:“有男朋友了嗎?”
漆月端起紮啤杯懶洋洋喝了一口:“誰都看不上她,太裝叉了,你要在我們學校你也煩她。”
亮哥砸砸嘴:“白長這麽張臉,可惜。”
大頭看了漆月一眼。
漆月低頭,拿起一顆紅衣花生,也不吃,放手裏來回撮著。
剛才她們喝酒時聊每個人有什麽新年願望,她毫不猶豫說了發財,說完喝兩口酒,把心裏真正的那個願望吞下去。
她想見喻宜之。
她想今年見到的最後一個人和新年見到的第一個人,都是喻宜之。
所以當喻宜之那張清冷的臉突然出現在電視裏,她嚇了好大一跳。
這樣算不算實現願望?
電視畫面並不清晰,喻宜之清秀的五官模模糊糊。
漆月一摔花生站起來:算個毛線啊算!
她往酒吧外面跑,大頭喊:“漆老板你去哪?要下雨了!”
漆月:“我還有個局!”
她騎著摩托車往喻宜之家飛馳,喻宜之表演完後就會回家了吧?
冷冷的雨終於落了下來,淋在身上,卻是另一種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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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電視台,喻宜之沒什麽表情的走下台,喻文泰站在台邊鼓掌:“回休息室等我,我去找台長他們打個招呼就來。”
喻宜之意外:“不回去麽?”
喻文泰瞥她一眼:“你彈錯了兩個音,難道不用復盤麽?”
喻宜之走回休息室,過緊的腰帶勒得她喘不過氣。
她彈錯的兩個音其實十分微妙,連鋼琴老師都不一定會抓出來那種,喻文泰盯她盯得到底是有多緊?
喻宜之伸手去解身後的腰帶,卻煩躁的反而弄成一個死結,怎麽解也解不開。
她為了在候場時寫卷子把書包帶來了,想起夾層裏好像有把很不常用的裁紙刀,她走過去找,手指一滯。
一封賀卡。
喻宜之摸出來,不像其他同學在信封上寫著誰收誰寄,就一個淡淡奶油黃信封,什麽都沒有。
她的心已經砰砰跳了起來,她給漆月的賀卡信封就是這個顏色。
漆月什麽時候藏她書包裏的?是在某個教室尚無人的清晨,或在某個深夜溜回了學校?
喻宜之顫抖著指尖把信封打開。
漆月龍飛鳳舞的字跡露出來:“祝喻宜之,自由自在,無憂無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