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4/4頁)
她張嘴,狠狠把喻宜之的手指咬進嘴裏,像溺水的小動物咬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那該是很疼的,可喻宜之眉頭都沒皺一下,很溫柔也很堅定的看著漆月。
直到漆月緩緩松了嘴,她拉著漆月往裏:“走,去我房間。”
這時喻彥澤在她倆身後喊:“喻宜之!你敢!”
漆月望著喻宜之的側臉,完美的骨相透著清冷,在閃電映照下美得令人訝異,雙唇微微顫抖,不知是冷還是怕。
可她就是很堅定的拉著漆月,一次都沒回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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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宜之直接拉著漆月上了三樓,把漆月推進去,在衣櫃裏翻出兩條浴巾和兩套幹凈衣服,又把漆月推到浴室前:“進去,洗澡。”
把其中一套浴巾和幹凈衣服塞給漆月。
漆月:“你不洗麽?”
兩人的長發都濕漉漉黏在臉上,像形狀詭異的海帶,狼狽得好笑。
“你先洗。”
漆月怕喻宜之感冒:“你家應該有很多浴室吧?我們可以同時……”
“不,你先洗,我守著。”
她很堅定的看著漆月:“去吧。”
漆月鉆進浴室,浴室門是半透明磨砂的,看不清人,但能看到個影影綽綽的影子倚在門邊。
漆月脫了衛衣,看著鏡子裏毛衣全黏身上的自己,才後知後覺明白喻宜之在守什麽。
飽滿胸部的形狀被勾勒無余。
漆月匆匆脫了毛衣,感到一陣後怕,她叫了聲:“喻宜之?”
喻宜之的聲音很快傳來,低得讓人安心:“嗯,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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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月想盡量洗快一點,因為擔心喻宜之感冒。
穿好衣服匆匆出去:“你快去洗吧。”
喻宜之平靜的“嗯”一聲,抱著浴巾走進浴室,回頭:“你可不可以也守在門口?”
漆月錯愕一下,很快反應過來:也許喻彥澤那堆狐朋狗友裏也有同樣不是東西的?
她沖喻宜之笑笑:“放心,不管誰來我都會守在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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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宜之洗澡的嘩嘩水聲傳來,漆月靠在門邊出神。
這兩天實在發生太多事了。
她怎麽就在這裏和喻宜之一起洗澡了呢。
門邊“嗑噠”一聲,嚇得漆月一個哆嗦,她快速瞄到喻宜之書桌上有一個豹子形狀的紙鎮,撲過去握在手裏。
又奔回浴室門口守著,雙手牢牢握著那只豹子,像一個衛士。
門口又沒聲了。
漆月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出去看一眼——原來是掃地機器人開啟了自動清掃程序,剛才撞在了門上。
她松一口氣,想把紙鎮放回書桌的身後又還是覺得不放心,就一直拎在手裏倚著門邊。
喻宜之出來時瞥一眼她手裏的豹子:“沒什麽事吧?”
“沒有。”漆月這才把紙鎮放下。
喻宜之:“忘了告訴你吹風在哪了。”
她從一個立櫃裏拿出吹風,漆月想接,她縮了下手:“我幫你吹吧。”
拖了張凳子讓漆月坐下。
吹風嗚嗚響起,漆月透過被喻宜之來回撥弄的頭發,第一次打量起喻宜之的房間。
鋪著柔紫色床單的床,很女孩子。
放著郁金香形狀台燈的書桌,很女孩子。
飄窗上的鋼琴指法書和精油香氛,很女孩子。
漆月早已放棄學習語文,沒什麽文化,這一切在她腦子裏的形容只有四個字:很女孩子。
被呵護得很好的、有人可依靠的女孩子。
如果她能過上正常順遂的人生,她的房間也會是這樣的嗎?
而不是舊木板搭成的床,不斷掉皮的墻,電線上的汙漬擦都擦不掉,整個房裏總有種不透氣的難聞味道。
喻宜之輕輕一拍她的頭:“好了。”
漆月回過神來,站起來。
喻宜之把吹風交到她手裏,自己在凳子上坐下:“給我吹。”
漆月呆呆“哦”來一聲。
喻宜之的頭發好絲滑,像緞子,漆月撥弄的時候,手都不自覺放輕。
喻宜之忽然說:“從來沒人給我吹過頭發。”
“你媽沒給你吹過麽?”
喻宜之一頓:“沒有。”她又說:“以前我看電影的時候,總想有人這樣給我吹頭發。”
漆月心裏亂亂的,手掛著頭發一扯,喻宜之輕輕“哎唷”一聲。
“你能不能輕點?”
“啰嗦,有人給你吹就不錯了。”漆月不耐煩的說。
手卻不自覺放輕,再放輕。
這時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門,喻彥澤的聲音響起:“喻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