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3頁)
“666,你有臉說嚴哥,你剛沒喝?”
“你不看我剛抽到的什麽!讓我明天一早嘴動打鳴叫整棟樓的人起床,想得出來,真無語。”
“其實很簡單啊嚴哥,就發個喜歡你,晚點再解釋一下是開玩笑就行了,肯定比喝酒受懲罰強。”
嚴琛:“解釋不了。”
“啊?”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現在不是時候。”
嚴琛放下酒瓶,沒給這群粗神經患者仔細品讀這句話的時間:“說吧,什麽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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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溫余在猶豫是選泳鏡還是泳褲時接到了嚴琛的電話。
這個時間已經熄燈了,宿舍裏原本只有電腦光亮著,現在又多了一道稍暗的手機光。
池冬亭的床上靜悄悄,床簾也合得嚴實,不確定他有沒有睡著,怕打擾他,葉溫余拿上手機輕步去了陽台。
“嚴琛?”他接通電話。
那頭安靜了好一會兒,才有一道聲音在電流作用下徐徐傳過來:“溫余。”
像散入河底最細軟的砂石,低啞又溫柔。
蟲蝥窸窸窣窣的聲音在綠化帶裏高低起伏,葉溫余耳朵貼近聽筒,耳廓碰到冷冰冰的手機,忽然覺得這個夜晚格外安靜。
“我在。”他這樣應嚴琛。
嚴琛:“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葉溫余想說沒有,又聽嚴琛接著說:“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跟你說說話。”
是道歉的語句,但卻不全是道歉的語氣,懶洋洋的,散漫放松,像清醒著,又不是很清醒。
還有一股說不上來的粘人勁兒。
耳蝸似是被輕輕撓了一下,葉溫余不自覺擡頭朝黑夜裏眺望,可惜西門和南門隔著太多建築,他望不見嚴琛所在的那一簇燈光。
葉溫余:“喝酒了嗎?”
嚴琛嗯了一聲,葉溫余腦海中就自動浮現他此刻半眯著眼睛的模樣,像只祈待被揉揉腦袋的大狗。
忍不住撚了撚手指尖,有點癢。
“我沒有睡覺,可以陪你說話。”他將聲音放得更輕了,哄一樣:“你想跟我說什麽?”
嚴琛:“在做什麽?”
葉溫余答得很誠懇:“在跟你說話。”
剛說完,就聽見很輕而短促的一聲低笑。
葉溫余耳根驀地一熱,有些赧然地改了口:“不是,剛剛在給你挑禮物。”
這下啞然的人變成的嚴琛,沒想到隨口一問都能給自己問出一個驚喜。
片刻,他問:“什麽禮物 ?”
葉溫余:“還沒挑好。 ”
嚴琛:“為什麽要送我禮物?”
葉溫余:“現在還不能說,見面的時候會告訴你。”
嚴琛:“什麽時候可以見面?”
葉溫余:“周一你比賽,我就過去。”
嚴琛:“周末呢?”
“周末?”葉溫余問:“周末怎麽了?”
嚴琛:“周末不可以見面嗎?”
周末不可以見面麽?
周末當然可以見面。
只是葉溫余不知道嚴琛這麽問的邏輯依據是什麽,不過想想喝醉的人應該沒有邏輯這個東西,也能理解了。
不管怎麽,順著哄就好。
葉溫余:“可以,我明天去找你,今晚喝了多少?”
嚴琛給出一個量詞:“一點。”
葉溫余不信:“多少個一點。”
嚴琛好像又笑了,學著他的話:“應該有挺多個。”
葉溫余還記得嚴琛酒量不好:“他們灌你酒了嗎?”
嚴琛:“灌了。”
葉溫余眉頭一皺:“那你——”
“我沒有喝完。”嚴琛說:“說留到下次。”
“留到下次。”葉溫余重復了一遍,不贊同:“但是這樣就算欠著他們了,下次會灌得更厲害。”
“不欠他們。”嚴琛聲音納著涼風:“只欠你。”
葉溫余不解:“欠我什麽?”
“欠你一句……”嚴琛停頓了一下,到此為止,沒有繼續往下說:“可以補上的時候再告訴你。”
葉溫余很佩服他,喝醉了還能賣關子。
夜裏風大,雲團走得很快,遮住一群星星後又馬不停蹄奔向下一群,丟三落四越跑越小,走過一程就散了大半。
身後窸窣的動靜,池冬亭這會兒應該確定是睡著了,拖著被子在翻身,一條腿伸出了床簾外。
陽台門沒有關嚴實,留了一段縫隙,葉溫余怕漏了聲音進去吵到他,轉身過去想把縫隙推上。
手剛放上門把,聽見安靜了好一會兒的嚴琛忽然叫他:“溫余。”
“在。”葉溫余輕輕推上門。
嚴琛:“我下周一有個比賽。”
葉溫余當然知道,但他並沒有覺得這樣重復的聽一個消息有什麽不耐煩:“嗯,你周一有個比賽。”
嚴琛:“你來嗎?”
因為對方記得上句不記得下句的忘性,葉溫余嘴角抿起一絲上揚的弧度:“來,我去看你拿第一。”
嚴琛尾音也在上揚:“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