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錯亂(一更)(第2/3頁)

底下有車夫叉腰怒罵:“你這老嫗還不講理,我給你銀子你也不願,你到底怎樣才能挪地兒?我家主子還有急事!”

沈織織聞聲撂下車簾,便是噗嗤一笑,眼笑嘻嘻的看著彎成了月,捂著嘴不禁贊道:“大哥哥果然有法子,給錢能走就怪了。”

齊姌聽見馬車疾馳而過的聲音,撩開車簾便瞧見是沈家的旗幟,著急的咬了咬唇,卻又無可奈何,這是寧京,天子腳下,四處都是眼睛瞧著,遇見這事只得處處讓步。

沈織織緊趕慢趕,卻不想撲了個空,來了才聽講盛柏出了門,雖心下失落,但也無法,便轉而去了盛婳的暖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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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下朝,盛安心系盛婳,怕又回去遲了,擡腳便往宮外去,不想越是著急,越是有人叫他:“盛大人!”

他回頭看去,見是周震,正是周沉珍的大伯,盛安微微攏眉,有些許不解,平日裏又無甚交往,喊他做甚?

他頓下腳步面上含笑道:“周侍郎尋我有事?”

周震靠近盛安時,四處竟也有不少人靠攏過來,一時間,盛安便成了人群中心,其中竟還有齊甫頻頻側目。

盛安滿頭疑惑,卻見周震將盛安拉到一旁小聲道:“盛大人,這幾日想起府上拜訪不是可得空?”

周震為官十幾載從未說登過他盛家的門,這好端端的為何要上門,盛安微微皺眉道:“周侍郎繁請直言。”

周震一愣,照理說他都這樣明白了,這人怎還揣著明白裝糊塗,卻也無法,只得提醒道:“聽講令公子回來了。”

“嗯?”盛安一怔,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忽想起昨夜在白家見到的那道身影,臉色立時便有些難看,只是問道:“周侍郎怎麽知道的?”

周震哪裏知道盛安所想,笑著道:“昨日午下他回府時,我恰遇見了,昨日一一見我還驚了一跳,正想是誰家公子生的這樣氣宇軒昂,一打聽是盛家公子,便不驚怪了。”

這話裏的吹捧,一旁齊甫聞聲都不禁撇了撇嘴,不過他瞥見盛安的臉色便大約猜到個七七八八,感情自家兒子回來,他這個當爹的竟然也不知,周震這蠢貨,選錯了拉攏的人,盛柏的婚事可不是盛安能做主的。

他打定主意,便趁著眾人不注意先溜了,盛婳雖短命,但盛柏確實有些才學,便是自己與盛安不對付,可也不得不承認,盛柏確實是乘龍快婿的最佳選擇。

盛安哪裏不知道他的意思,平時到能陪笑說說,可此刻他毫無心情,從旁人嘴裏盛柏消息,無異於打他的臉:“實在抱歉,柏兒才回,府上還有許多事要打點,待下回,下回我必擺好宴席請你。”

“好好,一言為定。”

盛安轉身時笑意便冷了許多,可一旁有人瞧著,怕旁人看出什麽來,只得端著笑,直到進了馬車,臉募得就是一沉,聲音沉著吩咐道:“去白家!”

“是!”外頭馬夫應聲。

長鞭剛落,又聽裏頭盛安吩咐:“點回盛家!”

馬夫愣了一愣不敢問,忙又調轉方向朝著盛家奔去。

馬車上的盛安攥了攥拳頭,他倒是要看看,他這兒子時候能想起來知會自己一聲!

盛柏回京,第一要事便會進宮回秉要務,他身上還有一路回來,各省各洲的要報,下了朝便直奔禦書房,這一稟竟一日落而西。

皇帝有些疲倦錘了錘太陽穴,將面前邸報一合道:“就此看來,江南一派確有些官吏官官相護,貪汙之嫌。”

堂下站著的是太子,三皇子,陸衷,另幾個中樞要員在場。

盛柏聞聲應道:“是,除此之外微臣路過兩廣之地,也覺出一些端倪來。”

皇帝點了點頭,看了眼天色擺了擺手道:“時候也不早了,其余事明日再議,都先回吧。”

在場人聞聲垂首拜謝,紛紛退了下去,卻是喊住了太子。

陸衷與盛柏對視一眼,紛紛出了殿外。

皇帝見人出去才皺眉催促道:“閔家女兒,你打算何時去見?”

太子聞聲無奈嘆氣道:“父皇,這事您怎也要催兒臣!”

皇帝也了他一眼道:“塞外戰事不穩,需得給祈家一顆定心丸,這事朕不催你誰去催你?”

徐顧白只覺心累,低聲嘆了口氣道:“明日!明日便去。”

皇帝見此才松懈下來,見徐顧白一臉怨氣,不禁安慰道:“朕也知你心難平,但閔家女在閨秀中亦屬拔尖,你見了她許就知道並未委屈你。”

徐顧白聞聲只是嗤之以鼻,無奈如今遠疆唯有祈年可用,他眸光忽閃了閃道:“父皇,兒臣有一人可以舉薦,論兵法作戰可堪與祈年一較。”

“哦?”皇帝頗好奇道:“說來聽聽?”

徐顧白抿唇笑了笑才道:“陸焉生這人,父皇可還有印象?”

“陸焉生?陸焉生,陸……”皇帝臉色募得就是一沉:“陸遠次子?當年救你性命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