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病重(一更+兩更)(第2/4頁)

盛婳眨了眨眼眸,許久才應了一聲:“好。”

楚斟出府時還依依不舍的往回看了兩眼,身邊小廝催促了好幾聲,才上了馬車,馬車行了不到一刻又停了下來,他正詫異是什麽事,掀簾看去,恰此刻,幾個身穿兵將衣裳的男子駕馬一閃而過,楚斟看著領頭已離去那人的生身影,眸光微沉,掀著車簾的手又緊了幾分。

趕車的許未卻開了口問道:“公子,那好像是陸二公子?”

陸家這一年裏再京城裏風生水起,前幾年鮮少露面的陸焉生,這一年裏也算是叫得上名號了,畢竟十三歲的千夫長,在整個寧京也尋不出一人來。

楚斟沒作聲,只是出神盯著一處瞧,忽見他眼波閃了一瞬,若不是今日見到陸焉生,他險些忘了一事,那事他越琢磨越覺得有跡可循,其實想要弄清楚倒也不是什麽難事,只肖將人請進白府待上幾回,便能知曉,可他不敢,那層朦朧的薄紗好似可以遮掩那層真相,亦能遮掩住他可憐的自卑,他有些害怕真是那般,他眯了眯眼睛,看著空蕩的長街出神,而後只聽他長嘆了一口氣便再無言余話。

許未覺得有些奇怪,便多看了楚斟幾眼,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公子對陸家二公子態度近一年都有些微妙,可真要細究出來卻又挑不出半分不對來,許未搖了搖頭,便又揚鞭駕馬而去。

陸焉生收了消息,便直奔出了城,吩咐身後人先回軍營,自己則駕馬馳騁,行了十幾裏地,天色漸黑,在日暮落下的前一刻鐘,終是瞧見了人影。

“怎麽樣!尋到了嗎?”

寧去馬不停蹄七八日,這幾日在馬背上小命都覺叫顛去了一半,正恍惚間忽聽到自己公子聲音,他還琢磨著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一擡頭便瞧見了自己公子竟當真出現在眼前,他不可置信擦了擦眼睛,眨了好幾下。

陸焉生皺眉頭又問道:“我問你,有沒有消息!”

這一聲利呵,將寧去從渾渾噩噩中驚醒,從馬背上摔落而下道:“確實有絳縣這麽個地方,只是小的尋遍了整個村子,都沒尋著您要找的那人。”

陸焉生握緊韁繩問道:“可查仔細了!”

寧去忙點頭道:“整個村子就沒有姓程的人家,小的怕錯漏還特地去每家都敲門問了,當真沒有這麽個人。”寧去有些不確信問道:“公子可會記錯了人?”

陸焉生眯了眯眼睛篤定道:“不會。”

“那便怪了!”寧去沒敢再質疑,摸了摸後腦勺直納悶:“那會不是別的村落?”

“別的村落.....”陸焉生抿唇道:“你在去尋,無論是姜縣,還是將縣,都一一去找!不惜代價與酬勞務必尋到程九!”

寧去聞聲忙連聲應是,他頓了頓又問道:“太子那處也沒信嗎?”

話一出口又覺得是廢話,但凡有信兒,自家公子倒不必在這處焦急了,寧去不禁又低聲嘆口氣。兩人的身影被夕陽拉的斜長,莫名帶了幾分孤寂。

只是寧去還未尋到人,隔年六月底,盛婳卻又病下了,這回病來勢洶洶,已吐了好幾回血了,白府上下都焦灼不堪,甚至連京中禦醫都派遣不知繁幾,彼時陸焉生正在驛站焦急的等著寧去,手中的信件已然被他磨得發黃。

“砰砰”兩聲響,門忽被敲響,陸焉生猛然擡頭,不假思索便閃身上前應門,一見來人,神色便一沉。

書伺身型一佝有些懼怕,見陸焉生神色陰沉,說話都有些磕巴,記著陸衷的交代,哆嗦道:“大公子讓小的來尋你。”

“說。”陸焉生薄唇微啟不耐煩道。

書伺吞咽了一瞬道:“大公子說,盛家二姑娘估摸著要不行.......”

陸焉生聞聲臉色募的一白,好似脫力一般扶住了門框:“你說什麽!”。

書伺叫陸焉生嚇得不敢說話,他眼裏的怒意好似能生吞了自己似的,可想起衷的交代,書伺索性閉著眼睛道:“大公子怕您往後生了憾事,替您尋了個進白家的借口,二公子快別耽擱了,咱快走吧,馬就候在門口!”

陸焉生有些不可置信,緊緊捏著手中信件,她不是已經定親了,身邊不是已經有楚斟了嗎,這病事怎絲毫不見好轉!他心口處好似破了窟窿,疼得的倒吸了口涼氣,他確實記著今年苦夏婳婳險些九死一生,可他明明記得,她是熬過去的!

見陸焉生遲疑不定,書伺壯著膽子又催促了兩聲:“二公子!再不去許就遲了,快別耽擱了!”

這一聲喊好似震醒了陸焉生,便見他人已擡步飛奔離去,書伺剛要跟上,又見陸焉生頓下了腳步,只聽他道:“你在這等著寧去,若是他帶人回來!切記即刻便領取去白府!”

話音一落,便見他已從二樓欄杆翻身而下,腳下好似生風一般直奔出了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