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修身齊家(第2/3頁)

秦德威無語,這都能記得清楚?

應該是吧,穿越過來的日子是嘉靖九年春天,到嘉靖十九年可不就是十年了。

還有,什麽叫開始調戲你?這真是汙人清白!

顧瓊枝又說:“這樣的日子,你不寫首詩紀念嗎?”

秦德威習慣性松了口氣,在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男女關系紀念日,若只是寫首詩就太好辦了。

當即讓婢女拿來筆墨,先寫下了標題《名士悅傾城》。然後繼續寫道:

“月照流黃滿,情將芍藥深。

豈緣矜國色,應為得琴心。

比翼成雙舞,和鳴識好音。

青春願長在,莫遣歲華侵。”

顧娘子也就初粗通文墨的水平,對詩詞技術方面並不太懂,但是“青春願長在,莫遣歲華侵”這一句入了她心裏,喜歡的不得了。

秦德威叮囑了句:“自己收起來,不要隨便拿出來,免得別人吃醋,讓我不好做啊。”

“知道啦!”顧娘子突然嬌滴滴的回應了一聲。

秦老爺心頭顫了顫,最怕少婦扮嫩撒嬌,遭不住啊遭不住,先溜了先溜了。

看完顧娘子,秦老爺又橫跨東西,去了西頭探視另一個孕婦。

他坐下後就對王美人問道:“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麽?”

王憐卿和剛才的秦德威一樣迷惑,“既非生日,又非節日,難不成今日你又遇到了什麽好事?”

秦德威憂傷的嘆口氣,痛心疾首的說:“沒想到如此重要的日子,你居然毫無察覺,難道心裏已經沒有我了嗎?”

王憐卿頓時有點緊張了,莫非自己真的遺漏了什麽?蹙眉道:“你又作什麽怪?”

秦德威仿佛陷入了回憶中,緩緩的說:“十年前的今天,是你見到我,並且開始調戲我的日子啊,到如今就是整整十年了。”

啊這?王憐卿當場就愣住了,感動的眼眶有點濕潤:“這你都記得清楚?”

秦德威深情款款的點了點頭,雖然記不清具體是幾月幾日了,但遇見顧娘子的同一天,下午又遇見了王憐卿。

由此可以推斷,今天也是與王美人認識十周年紀念日,沒毛病!

王憐卿拿起手巾擦了擦眼淚,嘴硬說:“呸!當時誰調戲你了?”

秦德威很主動的感慨道:“此時此刻,必須要題詩紀念啊。”

遂又提筆寫下了題目為《名士悅傾城》的一首詩:“月照流黃滿,情將芍藥深……青春願長在,莫遣歲華侵。”

王憐卿是懂行的,立刻經驚訝道:“名士悅傾城的母題!居然是齊梁宮體詩!”

她對秦德威寫詩作詞熟得不能再熟,這位夫君雖然創作題材五花八門,但多有肆意揮灑、裝逼炫技的氣質。

但眼前這樣規規整整又娓娓道來的舊式宮體詩反倒是稀罕了,十分不同尋常,說明不是應付任務一樣的填字遊戲。

王美人內心又是一波感動,可惜身體不便,只能捧著詩稿柔聲說:“郎君太有心了。”

秦老爺又安撫了幾句,然後才告辭道:“時間也不早,我先回大房了。”

於是再次轉移戰場,秦德威回到了他最堅固的大後方。

徐賢妻正正經經迎接上來,規規矩矩的幫著換衣服,又無可挑剔的問道:“老爺要用飯麽?”

秦老爺換了家居服,大手一揮道:“拿酒來!你我對酌幾杯!”

徐妙璇又盡職盡責的問道:“老爺可曾有什麽喜事?”

秦德威答話道:“不知你可記得,你我相識於嘉靖九年的春天,到今年正好十年了。想起如此有紀念意義的事情,豈能不飲酒慶賀一番?”

徐妙璇也是愣了會兒神,不知不覺已經十年了嗎?

但她嘴上卻很有內涵的說:“既然如此有紀念意義,夫君還要為妾身寫詩嗎?”

“寫!必須寫!”秦老爺胸有成竹的說,然後主動提筆寫著。

徐妙璇掌著燭光,站在旁邊看,只見夫君寫了兩首小詩。

第一首是:“憶昔秦淮柳,青青映高樓。嫩色絆郎心,柔條系郎舟。”

徐妙璇也能品鑒出來,這很像是六朝民歌風格的男女情詩,老金陵範兒十足,仿佛對十年前少年少女的時光進行了白描。

她再看第二首是:“借郎手中刀,斫取河邊樹。莫遣楊白花,飛渡河南去。”

刀,柴刀;河南,秦淮河南岸,風月無邊舊院所在。

撲哧!徐賢妻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很賢惠的先放下燭台,才動手狠狠的捶了秦老爺一下。

秦德威不躲不閃,笑嘻嘻的問道:“這次過關了?”

“等下!我去去就來!”徐妙璇忽然又想到了什麽,轉身往外面走。

秦德威淡定的繼續坐著,沒有阻攔。

在其她各房轉了一圈,重新回來後,徐妙璇才滿意的說:“這次算你有心了,沒再胡亂糊弄我!快吃飯,然後一起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