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黃道吉日(第2/3頁)

今天可真踏馬的是一個黃道吉日!

心事重重的秦太監踏入了仁壽宮門,又看到司禮監掌印太監張佐站在前殿外面,指揮其他人做事。

禮儀性的與張佐見過禮後,秦太監就越過前殿來到正殿,這裏已經布置的像個道場。

只見嘉靖皇帝身披道袍,端坐於黃台上。陶仲文陶真人率領一幫徒子徒孫,在旁邊協助法事。

秦太監上前拜見後,嘉靖皇帝讓陶仲文回避,只與秦太監單獨對話。

然後秦太監掏出折子,將抄家明細簡單向嘉靖皇帝奏報過,嘉靖皇帝對此很滿意,今年開銷不愁了。

然後秦太監改了主意,沒有大肆攻訐,只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還查得,張瓚給張佐送過銀子,但也不是大事。大概是張佐礙於同鄉情面,不好不收。”

在對方正有運道的時候,硬要作對是十分不智的,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就別搞小動作了。打不死對方,被反噬的就是自己。

嘉靖皇帝只說了句“知道了”,但不置可否,秦太監也就不提了。

然後嘉靖皇帝順便指示說:“爾出去時順路傳旨,召諸大學士們來此!”

秦太監便領了旨意,恭恭敬敬出殿。

又從仁壽宮出來,想到未來與皇帝之間的相對距離會被拉遠,秦太監對未來忽然有點迷茫。

為啥自己當東廠提督時,皇帝就搬到了西苑去?

宮裏的這些動靜,暫時還沒傳到宮外,大臣依然把皇帝深居不出的情況看成了放假。

至於秦德威秦學士,只要不滿兩月,那就是禦批的真放假。

恰好此時曾後爹的任命下來了,如願以償的當上了右僉都禦史巡撫遼東。雖然還只有四品,但只要是巡撫,三品四品都一樣沒區別。

說起來曾後爹是嘉靖十一年的進士,只用七年就當上了封疆大吏,也算進步速度驚人了。

只是被便宜兒子的光芒所掩蓋,曾後爹才顯得平平無奇,還經常被便宜兒子嫌棄進步速度慢。

看到父親的任命,秦德威不由得又多愁善感起來。

曾後爹的前進步驟已經十分明朗了,無非四品巡撫變三品巡撫,三品變總督,可自己下面的步驟該怎麽走?

恭喜完了新鮮出籠的曾巡撫出來,徐世安就攛掇著,讓秦德威帶他走一趟教坊司西院胡同。

秦德威婉拒說:“我勸你還是自己去吧,我要是去了,你就沒什麽體驗了。”

“一個人去太無聊,還是人多了熱鬧!”徐世安不在意的說,“反正你今天又沒別的事情,別告訴我,你又要去串一遍尚書的門。”

秦德威嘆道:“誰能像你一樣無憂無慮?我這心裏正迷茫著,哪有心思跟你去胡鬧!”

徐世安非常不理解大人物的煩惱:“你迷茫個什麽?”

秦德威隨口答道:“還能迷茫什麽?就是假期臨近結束,突然對前途感到迷茫啊。

我這個官職真是不上不下的,關鍵是找不到自己在朝堂中的定位啊。”

徐世安無語,你一個二十一的正四品少詹事兼雙學士說這樣的話,傳出去確定不會挨打嗎?

秦德威搖搖頭,徐老三這種粗人,哪裏能聽懂自己的心聲?

詹事府東宮都是大坑,而且他秦德威對教育工作也沒多大興趣,不想過多介入東宮事務;

至於翰林院這邊,隨著皇帝進入修仙模式,躲在宮裏不出來,講課、上朝全都停止和取消,那翰林院就成了“冷宮”。

翰林的尊貴來自於與皇帝的密切關系,但見不到皇帝的翰林官,純粹就是擺設了,所以在翰林院還能有什麽業務?

而且他秦德威官職大全都是務虛的,號為清貴,可一旦真的徹底虛了,感覺就找不到在朝堂的定位了。

關鍵是他也沒有禦賜銀章,連與皇帝私密交流的機會都沒有。

越想越多,秦學士一度對人生產生了懷疑,就想著要不要隱居永定河莊園,然後研發威力更猛的大炮去。

不過到了次日,秦德威就去詹事府報到了。

陸詹事都特意派人來請了,還是給點面子,免得別人說自己不合群。

詹事府就在翰林院隔壁,當初太祖定下的規矩,東宮屬官必須由廷臣兼任,所以詹事府官員大部分都掛著翰林官銜,兩家隔壁也好串門。

主官陸詹事占據著正堂,這不用說了。而秦德威作為二把手副職少詹事,辦公場所也是個獨立小院落,在正堂之東偏側,雅稱為左堂。

當然秦學士也可以去翰林院那邊的狀元廳坐班,全看他自己心情。

見秦德威這個不可或缺的少詹事終於前來報到,陸詹事心裏真是五味雜陳,表面還要笑呵呵。

他立刻就召集了詹事府全部官員,在大堂前面匯合,算是第一次非正式的內部全體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