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叫破喉嚨也沒用(第2/3頁)

嘉靖皇帝口氣很嚴厲的斥道:“他們以為朝廷連兩個馬夫都派不出來麽?讓這兩個東西都給朕滾下去,別在這裏礙眼!”

陸炳又等了一下,見皇帝沒有別的話,這才領命去傳旨了。

嘉靖皇帝這次沒讓秦德威隨從,並不是厭煩秦德威,或者刻意敲打。他單純就是覺得秦德威最近實在太熱了,需要冷卻一下。

而且秦德威近期寫詩數量實在太嚇人,讓嘉靖皇帝心裏有點害怕。

萬一登純德山謁顯陵時,秦德威又積極的獻上十篇八篇的作品,那就又是不好不賞的情況了。

不管是金銀還是彩緞,亦或是禦器,總要給點,不然皇家臉面何在?以後別人誰還有積極性?

可從帝王術來說,如果賞賜次數過多,那賞賜本身就不稀罕不值錢了,所以不能再給秦德威水詩詞混賞賜的機會了!

綜合考慮後,嘉靖皇帝這次圈定隨駕大臣名單時,把秦學士排除了出去。

聽到嘉靖皇帝的旨意,高端馬夫二人組反應各不相同。

秦德威明顯松了口氣,看來皇上對自己沒什麽不良看法,就是不知為什麽抽了個風,所以這次登純德山不叫上自己。

但嚴世蕃就苦澀了,本來有意找機會在皇上面前刷存在感,但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和秦德威一起被留在了鐘祥!昨天父親警告過,今天鐘祥城裏沒人能護得住自己,難道一語成讖了?

雖然皇帝讓這兩人“滾下去”,但兩人肯定不敢當著皇帝的面,自己先走人。

所以兩人也只能在最外圍邊緣地方等著,恭送嘉靖皇帝離去,然後是隨駕大臣和護衛官軍次第離開,然後兩人才敢重新恢復自由。

秦德威看了看左右,忽然獰笑著重新擼起袖子,一把抓住了嚴世蕃。

兩人因為都裝成馬夫,沒有帶著仆從,所以此時應該是一個十分罕見的單挑機會,秦德威向來善於利用優勢。

此時什麽叫優勢?身材更高大,體格更強壯,年紀更輕,單挑獨眼、虛胖、腿腳還不好的人,就是優勢。

而嚴世蕃嚇得臉色慘白,他很知道,秦德威絕對不是銀樣镴槍頭,真得敢對大學士兒子動手!

但宮門外還有值守的官校,很盡職盡責的上前勸阻道:“宮門前嚴禁鬥毆!”

秦德威低聲回應道:“火海救駕的徐妙璟乃是我妻弟!”

直屬於皇帝的親軍武官或許可以不賣文官面子,但對同系統內紅人就要顧忌幾分了。

為首的武官嘆口氣,一邊轉身一邊說:“無論如何不要讓我看見,不然大家都難辦。”

秦德威二話不說,強行拖著嚴世蕃,就朝宮門斜對面的小巷子裏鉆。

嚴世蕃竭盡全力的掙紮,嘴裏故意放聲嚎叫道:“你秦德威有什麽權力強行拉人!你秦德威還有沒有王法!”

可惜在卿雲宮前,過路的不是太監就是官員,都很懂事的兩不相幫,真沒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熱血好漢,現實世界又不是話本故事。

秦德威冷笑道:“你叫破喉嚨也沒用!你背地裏給我使了多少小絆子,別以為我不知道,顧璘就是你攛掇的吧?我也是忍你很久了,拼著罰俸一年,今天與你算算賬!”

卻說前往純德山的大隊人馬離開卿雲宮後,嘉靖皇帝騎馬前進,左右後方最近的人員是兩個大學士。

比起端起首輔架子的夏言,嘉靖皇帝還是更喜歡與說話更好聽的嚴嵩閑聊。

嚴嵩變趁機口頭向嘉靖皇帝謝罪:“方才犬子驚擾聖駕,罪該萬死!”

嘉靖皇帝隨意問道:“為何令郎今日如此大膽,竟敢在龍飛門外喧鬧?”

嚴嵩有點哀傷的奏答:“犬子胸中有幾分才華,怎奈其貌不揚,自幼多遇坎坷,性情最受不得激動。今日又遇到了秦德威,故而一時失態。”

周圍其它人聽到這裏,齊齊無語。從來沒發現,嚴閣老的話竟然如此有道理。

因為遇到秦德威才失態,這個說法仿佛讓事情一下子變合理了,而且還情有可原了。

試問誰能保證遇到秦德威時不失態?所以嚴世蕃又能有什麽錯呢?

就是嘉靖皇帝聽到這個解釋,居然也不覺得嚴世蕃有多大錯了。

此時嚴嵩仿佛不是大學士,而是一個普通老父親,絮絮叨叨的說:“犬子確實聰明,自幼博覽群書,才學滿腹。怎奈造化弄人,身有殘疾,不得其用,可惜之極啊。”

這種舐犢情深,讓嘉靖皇帝產生了些許情緒上的共鳴,他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輕輕嘆口氣。

嚴嵩繼續說:“臣近些年來考證古法、更訂禮制,犬子多有輔助,但也只能隱藏幕後,是以功名不彰。”

嘉靖皇帝終於產生了些許興趣,“竟然有此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