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罐子呆了一下:“綁大少爺?”

她沒聽錯吧,小姐與大少爺一向相親相愛,連個紅臉都沒有過…

秦末則驚得後退:“秦初,你敢。 ”

“給我綁了,堵住嘴,扛著他隨我去找爹爹。”

“好嘞。”罐子這次聽清了,直接一個餓虎撲食,三兩下就把文弱的秦末給捆了個結實,還聽話的往他嘴裏塞了塊抹布,堵住嘴。

這種事,她最拿手了,從小到大跟著小姐練過的。

最後,把人往肩上一抗:“小姐,咱們這就去找老爺嗎?”

秦初看得直想鼓掌,這丫鬟可靠。

“罐子啊,你真不錯,小姐我不能沒有你啊。”

由衷的一句誇贊,讓罐子挺胸擡頭,扛著秦末的腳步走得那叫一個穩,像戰勝的大公雞,驚呆了秦府的一眾下人。

秦末在罐子肩頭扭動掙紮,奈何這小丫鬟不是看著壯實,是真的孔武有力,他毫無反手之力。

剛剛的反抗下場就是被捆成了粽子,等他自由了,一定去買個厲害的小廝,把這小丫鬟給打成豬頭,再賣到秦河邊去。

眼下,他只能在一路下人的目瞪口呆中閉上眼睛,選擇裝昏。

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秦老爺的院子。

“初兒,這是鬧什麽呢,快把你哥放下來。”秦老爺方才聽管家說女兒把兒子給綁了,他正想去看看怎麽一回事,人就都到院子裏來了。

秦末睜開眼睛,兩眼汪汪望著自家爹爹,才剛老實的身子又掙紮起來。

罐子便去看秦初:“小姐?”放還是不放。

秦初掃了秦末一眼:“扔地上。”

“好嘞。”罐子隨手一扔,砰的一聲砸在地上,秦末頓時被摔得面色扭曲,皺成了苦瓜。

秦老爺嘴角微抽,連忙示意管家去給兒子松綁。

“初兒,你哥怎麽得罪你了?”

秦初默默低頭,小聲道:“他罵我是瘸了腿得蛤Ma,說我活該嫁不出去。”

女兒低著頭,看不到臉上是什麽表情,只聽得出語氣落寞。

秦老爺聽得心中一酸,還有些疼,他攥了攥拳,看向地上的秦末:“別松綁了,捆結實,這個混賬會不會說人話,有當哥哥的這樣說妹妹嗎?我的初兒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兒,來人啊,請家法。”

女兒並不是天生殘疾,那件事是他一生之痛,也因此與夫人離了心,致使夫人郁郁早亡,偏偏他還有苦難言,可無論是誰取笑女兒,兒子最沒有資格,這個混賬怎麽敢。

秦初低頭不說話,任由秦老爺發怒,把秦末打得皮開肉綻。

院子裏響徹秦末的求饒聲:“爹,我錯了,哎呦,別打了,您快把兒子打死了。”

管家也在一旁勸:“老爺別打了,再打,人就打壞了。”

秦老爺尤不解氣,鞭子揮舞得更用力:“我打死這個混賬,你怎麽敢,怎麽敢這麽說我的初兒,她是你妹妹,誰欺負她,你都不該欺負她,你這個混賬…”

管家一看這,不敢勸了,越勸打得越起勁,還是由著老爺出出氣吧。

直到秦末昏死過去,秦老爺才停手,他擺手讓管家把兒子擡走,這才看向女兒:“初兒,你別難過,爹一定不輕饒他。”

秦初擡頭:“女兒有話要單獨跟您說。”

秦老爺聞言便屏退下人,示意秦初跟他去書房。

今日的女兒有些反常,往常他教訓兒子,女兒第一個心疼,如今卻一聲不吭,任由他動手,看來是真的傷到心了。

到了書房,秦老爺剛坐下,秦初便跪到地上:“女兒之前撒謊騙了您,那七千兩不是我用的,大哥他不是取了一千兩,是八千兩…”

她把秦末買蠱的事和盤托出,當然隱瞞了她與丘瑾寧之間發生的一切,只說秦末沒算計到人家,丘瑾寧還已經查到了是秦末。

秦老爺顧不得考慮其他,忙去扶女兒起來:“好好的跪什麽,快坐下。”

他這會兒就想知道坑貨兒子醒了沒,醒了他就再去把人打暈,省得醒著禍害人。

秦初看了一眼秦老爺的神色,大約看出便宜爹爹是個分辨是非的,便寬慰道:“您也別太擔心,丘小姐說只要找到一壇陳年烈酒送到丘府,她就可以既往不咎。”

她並沒有言明丘瑾寧其實被算計到了,中了蠱。

事關姑娘家的清名,哪怕是原主的爹爹,秦初也還是沒有道明。

秦老爺這才略微放下心:“這件事是你大哥的錯,沒想到這混賬竟然做出那等下/作的事,是爹爹平時對他缺乏管教了,剛好我要去北地一趟,那邊做的不是米酒,釀酒原料是小麥,烈酒並不難尋,我順道打聽打聽。”

他嘴上說得輕松,心底卻在發愁,陳年烈酒哪有那麽好尋,但這種事不應該讓女兒跟著擔心,便往容易了說。

忽地,他想起不日前的一幕,忍不住問道:“你上次找我問家裏有沒有百年陳釀,就是為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