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3/4頁)

“衛照?”扶桑擡首去看,窗口早就沒人了。

街上人聲鼎沸,稍縱即逝,壓根就找不到人。

“不如我們進去?”南陽懷疑,衛照與一藩王同時出現,必然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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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酒肆內的衛照關上窗戶,扶昭抿唇微笑,“你看到什麽了嗎?”

“我只看到了與往日一般的南陽,明媚、朝氣蓬勃。”衛照臉色微白,病弱之氣,絲毫未散。

屋內光線明亮,照得扶昭面色發白,“看來衛少傅喜歡她了?”

“晉王得王位,也有她的幫助。你為何就這麽敵視她呢?”衛照握拳低咳,小晉王看似年歲小,心思不淺,比起南陽,只怕更深。

二人年歲相仿,南陽武功高、性子坦率,性子討喜。

扶昭恰恰相反,身上凝著一股陰郁,似從地獄歸來。

天差地別的性子,或許與南陽時間相處久了,衛照不由偏向她。勛貴兒女心思多正常,卻不該隨意算計。

扶昭今日見她,是想拉著她一道算計南陽。

扶昭輕笑,眸色晦深莫測,“因為她、混淆皇室血脈。”

“她是過繼女,不算混淆。”衛照未經思考就幫著南陽解釋,過繼之際,南陽不過周歲,不能算是她的錯。

扶昭搖首,面上閃著得意,“她並非是扶良骨血,是盛婉林與旁人私.通生下的野種罷了。”

“放肆!”衛照拍案怒喝,面上湧現怒氣,“作為藩王,豈可誣陷公主。盛世子妃幹凈無暇,死後還要遭你誣陷,豈有此理。你若不改、我便上報陛下。”

相比衛照的滔天怒氣,扶昭笑容深深,陰狠刻入眉眼,“我不僅知曉她是私生子,更知曉她的生父是誰。衛照,我若沒有證據,豈會找你說這些話。南陽並非公主,壓根就不配站在陛下身邊。”

“你既然說了,那便拿出證據。”衛照猛地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扶昭不算荒唐之人。

為防隔墻有耳,扶昭走近一步,壓低聲音說道:“盛裴兩家曾有婚約,裴瑯與盛婉林青梅竹馬,若無扶良插.入,二人必會是一對恩愛夫妻。兩年前裴瑯做皇夫無望,遠走邊境。若是不信,你可傳信詢問,他對南陽亦有幾分情意。不過裴瑯此人看似錚錚鐵骨,可到底是個懦弱之人,毫無用處。還有,南陽是早產兒,其實是足月而生。你若不信,可以找當年給盛婉林診脈的大夫。”

衛照沉默了。

扶昭繼續說道:“若無切實的證據,我怎麽會在少傅面前胡言亂語。若我沒有猜錯,陛下不日要立太女,涉及皇室血脈,少傅自己想想即可。”

言罷,扶昭起來離開。

出了酒肆,喧囂撲面而來,扶昭棄馬車選擇走路,緩緩走著,終是見到了那對母女。

南陽站在貨郎面前,挑挑選選,扶桑則站在她身後,面露無奈,悄悄提醒:“你想要買什麽?”

南陽頗為吝嗇,扶桑每逢生辰,她都會出宮選些小玩意,也不見她大方一回。不知怎地,扶桑想起上輩子的南陽,行事規矩,在她生辰前幾日就會早早地將賀禮送來,孝順極了。

再看埋頭選小玩意的南陽,她扶額低嘆,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怎麽教出這麽吝嗇的公主。

大魏公主吝嗇成這般模樣,只怕史書都會記上一筆。

南陽好像沒有聽到扶桑的催促,耐心地在找來找去,就連貨郎都有些不耐煩,若非對方衣裳華麗,他勢必要趕人了。

最後選了一支木簪,貨郎要見她年歲不大,又是富家子弟,開口就要十五文錢。

南陽怒瞪:“五文錢,買不買?”

“旁人說價對半說已是了不得,您這倒好,一半的錢都不給我。您穿得這麽好看,還會在意小的這幾文錢嗎?”貨郎一面驚訝,一面看向南陽身後的扶桑。

誰知,扶桑不與理會,壓根不想介入。

南陽繼續說價,最後給了三文錢,貨郎欲哭無淚。

母女二人高高興興的走了,南陽大方的將自己買來的木簪遞給她。

扶桑不肯要,嫌棄二字就差寫在了臉上,她的生辰快到了,南陽又想這麽敷衍。

南陽非要送,倔強地將三文錢買來的小玩意塞到手心裏,兩人拉拉扯扯,路上行人都停了下來觀看。扶桑拗不過她,終究是收下,只道:“明年等你及笄,朕也送你一根草編的手鏈。”

“這、不成。”南陽耷拉著眉眼,“您富可敵國,什麽寶貝給您,您都會收入庫房,唯獨我送的這些小玩意才會放在八寶閣上,多好看。”

扶桑也不肯再吃虧:“朕說到做到,你先算計朕,朕也不必心疼。”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話都傳入了扶昭耳中,扶昭怔忪,原來也可以和睦相處?

扶桑走至一家店鋪前,乍見玉石二字,腳步一拐,拉著南陽進去,“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