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情敵舍友都愛我(25)

陳酒第一反應是:“你也發燒了?”

第二反應:“沒燒你在說什麽胡話。”

虞遲:“……”

虞遲深吸兩口氣, 強忍著把這不省心的家夥再丟出去的想法,耐著性子繼續問:“你就這麽喜歡陸航?”

陳酒:“不是,你不是恐同嗎,我只想和你證明同性戀也沒那麽可怕, 自打你知道我和陸航在一起之後, 你就再也沒有好好理過我。”

陳酒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有點睜不開, 只能暈暈乎乎從光影中捕捉到一點虞遲的眉眼, 那裏頭似乎沒有厭惡之意。

陳酒膽子就大起來了,他是個病人, 要是虞遲和一個病人動手未免也太過跌份, 他打賭虞遲不會這麽做。

至於他會說什麽……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虞遲還沉浸在陳酒以為他恐同這句話裏,他已經表現得這麽明顯了,難道陳酒還不清楚他的想法嗎?

還沒想清楚,虞遲感覺他脖子一緊。

陳酒把他摁到一側的枕頭上, 語氣散漫:“是兄弟就一起睡覺。”

兄弟?睡覺?虞遲腦中頓時冒出兩個黑人問號。

虞遲一直沒說話, 陳酒以為他是不生氣了, 剛舒了口氣,就聽虞遲硬邦邦地說:“你就穿著這個睡?”

陳酒:“啊……”

他身上這件衣服已經被冷汗津了個透, 但他現在著實分不出心思去換衣服, 只想好好地休息, 於是眼皮半闔, 嘴裏吐出幾個模糊不清的字眼。

虞遲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挨近了些, 才聽到陳酒說的是“下次……再說”。

虞遲:“……”

這人可真能湊活啊, 在哪都能睡, 虞遲甚至懷疑把這人丟到撒哈拉大沙漠, 這家夥都能把自己埋進沙子裏做個日光浴。

“陳酒。”虞遲把自己的聲音放得很冷,“你剛才說,兄弟是什麽意思?”

陳酒:“@&#*&……”

這下虞遲湊得太近也聽不清楚這家夥在說什麽,估計又是什麽敷衍字眼。

陳酒壓根沒有好好重視過他們之間的事情。

更別提是確定關系了。

虞遲做不到和其他人的男朋友有染,他的自尊和驕傲也絕不允許他這麽做。

更何況,他不喜歡男人,只有陳酒是獨一無二的。

淡色的光暈下,陳酒睡得無知無覺,有些幹燥的唇微微張開,像是要誘人深入。

但僅憑這一張臉,比他好看的多了去了。

而他那個性格,比他乖的也多了去了。

他為什麽要死磕這一棵樹?

虞遲望著陳酒的瞳幽深,臉上的表情極為平靜,誰都不知道他正在內心做激烈的鬥爭。

一個說:“陳酒已經是別人的男朋友了,難道你要去做小三嗎?太可笑了!”

另一個說:“沒結婚之前的確定關系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你只要加倍對他好,陳酒自然會喜歡上你。”

一個又說:“你敢保證陳酒真的會喜歡你嗎?就算喜歡,你又怎麽保證這種情況不會再次發生?他能答應你,自然也能答應下一個,到時候你站在陸航的位置上,你又要怎麽辦?”

另一個又說:“陳酒不像是那樣的人,雖然他平日裏行事大大咧咧馬馬虎虎,但他對待感情大概是極為認真,否則也不會因為陸航而拒絕他。誰有拒絕得了虞遲呢?”

兩個小人在虞遲的大腦裏一個左勾拳一個右勾拳,打得越發猛烈,最後對面的靶心換成了陸航。

明知這種行為不理智,也毫無意義,虞遲到底還是放任了自己的思維。

最後也沒有得出來一個結果。

虞遲的理智告訴他,現在放棄就是最好的時機。

虞遲的私心告訴他:現在放棄,將來他一定會後悔。

他可以等。

等到陳酒和陸航分手。

他們的大學生活才剛剛開始,還有幾年的時間,夫妻亦有離婚之說,何況只是個掛牌的男朋友。

但這個想法著實有些卑微,剛一露頭就被虞遲死死壓了下去。

虞遲沒有發現,他的手幾乎快要將被角給攥破了,直到陳酒環住他的腰,舒舒服服地嘆了一口氣。

虞遲驟然驚醒,他低頭看向陳酒,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他起身,找了一件幹凈睡衣給陳酒還上,給他測了體溫,還好是正常。之前的那張床不能睡人,也沒有換洗床單,加之時間太晚虞遲不想太過麻煩人,就勉為其難讓陳酒和他睡在一張床上。

陳酒睡覺的時候喜歡抱著東西,不管是一個粉色的小熊,還是一個大只的虞遲,他都照抱無誤,活像一只還沒成熟的幼崽。

虞遲被他這麽攬著,也一動不動,再想起自己所做的決定,一時間居然不知道這個決定到底是折磨還是解脫。

陳酒這一晚上睡得比較踏實,除了有些擠之外都還好,醒來時燒退了,一身衣服又濕了,但值得一提的是,他趴在虞遲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