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5/6頁)

陳嬸子是趙家佑的母親,灶上功夫頗為不錯,瞧著顧秋花的手上功夫好,這幾日來得比較勤。

“好嘞!”顧昭利落的應下,接過老杜氏遞過來的碎銀子,轉身出了家門。

老杜氏瞧著顧昭的背影,呼了一口氣。

……

片刻後。

老杜氏端著煮好的花生湯去了東屋,瞧著顧春來舀著花生湯喝,不無憂愁道。

“唉,往日裏瞧著,我覺得咱們的昭兒機靈得很,行事也穩妥。”

“不想今兒一看,她哪裏機靈了,和平彥那孩子一般樣,一團孩子氣。”

顧春來從碗中擡起頭,問道。

“怎麽了?”

老杜氏將顧昭的話學了一遍,不無埋怨道。

“你瞧瞧她說的是啥話,還打更世家,這等活計當個寶一樣,哎呦喂,我這傻孫女兒哦。”

顧春來聽了哈哈大笑,“是是,咱們昭兒說的在理,旁人有耕讀世家,咱們打更的,自然得是打更世家。”

他瞪了瞪眼睛,虎下臉道。

“昭兒說得又沒錯,哪裏傻氣了。”

老杜氏跟著瞪眼,半晌泄勁兒,道。

“算了算了,我和你這悶驢說什麽!”

顧春來:“我哪裏悶驢了?”

老杜氏吐槽:“哪沒有了,又悶又犟,還死腦筋,哪裏不像是悶驢了。”

“你也不想想,昭兒要是修行有成,做啥不好要做著打更的活計,還打十人份的更,賺三十兩的銀子。”

老杜氏呼出一口氣:“傻話!”

顧春來:“我看你才是悶驢!”

他瞥了老杜氏一眼,意味深長道。

“你也說了,要是修行有成,昭兒自然做什麽都成,既然都成,她還想著做打更的活計,那說明什麽?”

“說明她喜歡!”

“對於修行人來說,那銀子就跟路邊的頑石差不了多少。”

“既然如此,你何須強求她做其他的事呢,由著她的心意不就好了?”

顧春來有些老花的眼睛看向窗欞外頭,那兒,風一陣陣的拂過院子外頭高大的荔枝老樹。

不知從何處來,不知到何處去,自由自在。

顧春來:“雖然我沒有修行,但我也知道,這修行之人啊,隨心隨性最重要,你啊,就別拘著她了。”

老杜氏:“……成成成,道理一套一套的。”

顧春來吃完花生湯,老杜氏收拾碗碟,遲疑了下,開口道。

“咱們真不給花囡和平彥說昭兒的事啊。”

顧春來沒反應過來,“什麽事?”

待反應過來,他盤著腿去點燃那土煙,丟下一句。

“說那幹啥,不說!”

老杜氏急了,“怎麽就不說了,你是怕花囡和昭兒搶家裏東西嗎?就那三瓜兩棗的,花囡和平彥不會的。”

顧春來瞥了她一眼,悠悠道。

“老婆子,在這一點上,我覺得你和昭兒她娘一比,真是差遠了。”

顧昭是女娃娃這事,張氏一瞞就是十年,要不是顧昭生了病,張氏嫁人了,他和老婆子還無知無覺呢。

老杜氏不服氣。

顧春來沉聲,“你要記住,秘密永遠是放在心裏,那才是秘密,多一人知道,你就等著全部的人都知道吧。”

“昭兒要是想說,她自個兒會說的。”

老杜氏端著盤碟出去。

顧春來喊道,“你聽到了沒有啊。”

老杜氏沒好氣:“我還沒老到發聾。”

顧春來放下心來,不忘喊道,“明兒我要吃去殼的花生熬的白湯,不要這種紅湯的。”

老杜氏心裏吐槽,還去殼的花生熬白湯,美得你!

“知道了!”

屋裏,顧春來美滋滋的抽了一口大旱煙,快活賽神仙。

......

六馬街上。

市集還沒有散去,有一處地方格外的熱鬧,甚至有婦人捧著家裏的白瓷碗過去。

這肥肉好吃,肥豬血也不錯啊,回家正好做那血旺吃。

大肥豬是晨時剛殺的,肉質正鮮嫩著。

輪到顧昭時,顧昭挑了一條三層肉,兩根豬大骨,一塊裏脊,還有一塊的豬血。

趙屠夫瞧了顧昭一眼,笑道,“沒有帶碗吧,給,幫你纏箬殼裏了,路上小心別碎了,到家了就拿出來,小心悶臭了!”

顧昭:“多謝叔。”

顧昭提著肉正待往回走,忽然看到什麽,腳步一頓,轉身走了過去,問道。

“周姑娘,怎麽了?”

周菲舟,也就是瘦下來的華落寒,她瞧見顧昭,眼睛亮了亮,一副有救的模樣。

伸手掙脫了阿月嫂的糾纏,朝顧昭走去。

“顧昭。”

顧昭將華落寒護在身後,看向阿月嫂,開口道。

“嬸子,咱們說話歸說話,別動手動腳啊。”

“你纏著人家小姑娘作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欺負人家呢。”

瞧見有人看過來,阿月嫂有些訕訕。

“我這不是瞧著周家這丫頭養的花漂亮,想著向她討幾朵簪簪發嘛,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