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天下不韙

上藥完畢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日頭西沉撕扯著天邊最後一抹紅霞。

燕澤玉額頭鼻尖都滲出了細密晶瑩的汗珠,欲滴未落地掛著,臉色倒是比天邊霞彩更艷麗幾分。

他被辛鈐那兩根手指弄得難受死了,哼哼幾聲還要被打屁。股,但又不得不承認,辛鈐的確對他的身體了如指掌,每次曲指都能精準地搔刮在敏感點上。

突然響起的叩門聲解救了他。

燕澤玉趴在床上喘著粗氣,耳邊震蕩著屬於自己的猛烈的心跳。

門外傳來金戈小心翼翼的詢問聲:“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晚膳已經備好,可要現在用膳?”

辛鈐將褻褲給小家夥提了回去,問:“餓了沒?”語調裏透著股饜足,想來是很滿意方才對他的玩弄。

燕澤玉敢怒不敢言,只悶聲點頭。

他自然是餓的,午膳傳上來時他正被辛鈐搞得昏沉,匆匆扒拉米飯,根本沒吃幾口,下午本以為能好生休息,結果又被辛鈐拉著做那档子事兒,出了一身汗,腰杆到現在都發酸發疼,肚子更是空蕩。

這晚膳無論如何也不能再錯過了!

“傳膳進來罷。”辛鈐似乎瞧出他的小心思,揚聲道,言罷,睨了燕澤玉一眼,轉身去屏風後面凈手。

淅淅瀝瀝的水聲在安靜且空曠的室內格外清晰,一下下猶在耳畔。

燕澤玉心虛地朝金玉屏風後望去,視線在瞧見那道身影後驀地一顫,像是被燙到似的收了回來。

腦海裏不由得閃過些許畫面:辛鈐骨節分明且白皙如玉的手指掛著晶瑩粘稠的水漬,不知是藥膏還是什麽粘液,手指開合間,水跡勾出銀色絲線。

淫。靡又曖昧。

看得人臉紅心跳,根本不敢與之對視。

好在金戈領著婢女陸陸續續上菜進來,零星腳步聲打破室內一片寂靜,屏風後面的水聲也顯得不那麽明晰。

燕澤玉呼出一口氣,將自己滾燙的臉頰貼在略帶涼意的軟枕上蹭蹭,半刻後才擡擡身體,把小腹下面壓著的軟枕抽出來放到床尾。

這動靜不小,即刻引來金戈注意。

“太子妃殿下怎麽了?”燕澤玉雖是太子妃,卻是男子,金戈總不能稱其娘娘,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稱呼殿下最為妥當。方才太子對這個稱呼也未曾置喙,想來是滿意的。

“無事!”透過帷幔,燕澤玉依稀瞧見圓桌上豐盛的菜式,鼻尖也縈繞著飯菜香氣。

倒是有點饞了。

*

翌日,燕澤玉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時才醒。

身邊總算沒人了,一模身旁的被褥,涔涼透頂,辛鈐大抵已經離開許久。

燕澤玉突然松了口氣,不用擔心再出現前幾日說好只是親親,但每次到最後都擦槍走火、白日宣。淫的尷尬局面。

伸了伸懶腰,燕澤玉起身喚了婢女進來為自己梳洗。

待到束發洗漱完畢,一位女婢突然附耳到他耳邊,道:“太子妃殿下,這東宮上上下下的奴仆都在院兒裏跪著呢,您看……”

燕澤玉面露疑惑,挑眉問道:“為何如此?”

那婢女顯然沒料到燕澤玉這番懵懂的模樣,遲疑道:“日後這太子府都是殿下您掌管,賬表、金庫、人事調動……這第一日,新妃大多要在奴仆面前立威,敲打一番的……”

燕澤玉:“……”怎的如此麻煩。

他想起了自己母後,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中宮皇後,她替皇帝管理偌大的後宮,每日做賬、處理小妾的糾紛、每逢重大佳節的宴會也是由母後操辦……難不成,他這個太子妃也要管這些瑣事兒?

“呃……在我來之前,這些事情是誰管的?”

“是府上管家在打理。”婢女恭敬回答。

“那之後的事情也都交給管家打理罷,你替我將府上的管家叫進來。”

燕澤玉偷懶得心安理得,鐵了心要當甩手掌櫃。

辛鈐給他布置的讀書任務都還沒做完呢,還有馬術箭術……哪有時間管這些,等晚上辛鈐回來再跟他商量下吧。

*

午後,燕澤玉領著金戈去了馬場。

經過幾個月的練習,他禦馬之術不說爐火純青卻也稱得上是熟稔無差。馬場的小廝見他過來,恭恭敬敬地將烏雲將軍牽出來。

烏雲將軍——他給那日挑選的黑馬取的名字,比辛鈐的名兒好聽多了。至少比什麽小黑、曦曦這樣不著調的名字聽著威風許多。

翻身上馬,燕澤玉繞著遼闊的馬場跑了兩圈,前兩日被弄得狠了,屁。股到現在都還有點疼,他沒敢縱馬跑太快,慢悠悠地跑了會兒。

回來時倒遇上了熟人,遙遙望見抹熟悉的身影,正撫摸著馬背上的鬃毛。

雲忌竟然也來這兒練習馬術?

雲忌這次是單獨來的,周圍沒看到二皇子的身影,燕澤玉也是獨自來的,沒跟著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