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紅與黑的燃燒⑥(第2/4頁)
不過也是了。
組織實驗室裏的那些老頭子們總是會拿“實驗的效果總是會有偏差”為理由搪塞過去。
不然的話,朗姆的眼睛也不會被摘掉了。
刺激效果失敗之後,黑澤陣也懶得和庫拉索說那麽多的廢話,他轉了一下輪椅準備回去的時候庫拉索突然走過來,把那幾張卡片遞給了黑澤陣。
“春日野警官你知道嗎?這就是我渴望而又沒有辦法獲得的人生。
”
她笑著,但表情看起來卻很難過。
“不知道為什麽,自從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之後,我就覺得自己整個人的狀態都很放松。這種放松的感覺是前所未有地讓我沉浸在這種放松狀態裏面,完全不想出去。有的時候他們問我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會不會覺得自己很悲哀,但我卻覺得以前的自己更悲哀。”
這種悲哀的體現在於什麽地方呢?
庫拉索也沒有辦法描述得很詳細。
但是她只知道。
“現在的我,是自由的。”庫拉索站起來,銀發被輕風拂動。
她看起來整個人都很輕盈,臉上的笑容也很輕盈。
像是一只掙脫了繩索的風箏,可以隨著風恣意地消散在這個世界任何地方。
自由嗎?
黑澤陣在心裏問自己。組織裏面的人是不可能有自由二字的。
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麽太多的規矩阻礙著,但實際上隨時都被危險陪伴。
他何嘗也不是,被那些隱藏在黑暗之中的萬重枷鎖捆綁著。
所有人都說琴酒是被Boss養出來的一個最中心的殺人工具。
他的人生在進入黑暗的時候,就不再由得他自己了。
那個在他人生當中充當著他“父親”角色的人,曾很多次地告訴他。
——“把你完全的信仰都交托於我。”
於是,從灰燼裏走出來的小孩,變成了那個老人的Gin。
他曾經被九個家庭收養。
組織算得上是收養他意義上的第十個家庭。
也是唯一一個,沒有把他送回到孤兒院、後悔收養他的“家庭”。
他很滿意。
即使知道自己對於組織來說的意義很特殊,但還是會選擇留在這個地方,完美地充當著這個地方最強勁的守護者。
他在守護這個組織。
但是……組織卻把他們當成利用的工具。
不。
他怎麽能這麽想呢?
為什麽腦海裏面對於工具的描述揮之不散。
黑澤陣冷漠地看著庫拉索,覺得她此時此刻浮現在臉上那種叫做“幸福”的笑容非常醜陋,很想要站起來用刀子割破她的笑意,讓她的臉上多幾道疤痕看著她絕望和崩潰才能舒緩他心裏的火氣。
這種笑容讓他作嘔。
也讓他沒由來的生氣。
庫拉索找到了她人生的意義嗎?
她憑什麽可以找得到?又憑什麽可以輕輕松松地說出“自由”二字。
“我的寶貝——”
遠處飛奔而來的中年男人像找到了自己幼崽的猛虎,飛過來的時候沿途都卷著一股風。
他在黑澤陣面前停下,關懷備至。
“我剛才去病房裏面探望你,醫生和護士說你覺得病房裏悶得慌想要出來透透氣,怎麽走得這麽遠啊?我在附近找了好久問了幾個路人才找到你。”
黑澤陣的太陽穴發脹。
這個人又來了。
這幾天春日野清奈的爸爸有空沒空的就會跑到病房裏面展開自己一連串的慰問,每一次來的時候也會大包小包地往病房裏面扔各種亂七八糟的滋養品。
那些滋養品堆得整個病房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黑澤陣讓人全部都給扔出去了。
他終於知道春日野清奈咋咋呼呼的性格是遺傳誰的了。
真的很難想象這樣一個男人,居然擁有一個一米九和大塊肌的體格,站在日本人流裏簡直就像是一座極高的山峰。
“走吧。”黑澤陣伸手,示意爸爸把自己送回去。
庫拉索也站在旁邊,簡單地和春日野爸爸打了個招呼,然後就笑著和他們道別。
春日野清奈的老家在神奈川。
爸爸開的武道館總部也在神奈川。
這次來東京,純粹就是給武道協會的人舉薦人才和交出國五道賽的戰論,大概待一周後離開。
這段時間,春日野爸爸就住在那個出租屋裏。
真正的春日野清奈在這柯南他們說完事情之後,回到家剛打開門,就看到黑澤陣坐在沙發上腿上蓋著一條毛毯休息。
爸爸就坐在他的旁邊,一手握著水果刀,一手握著蘋果,細致而又耐心地幫自己“女兒”切蘋果。
切著切著,一湍血順著爸爸的手指流了下來。
黑澤陣無語又嫌棄地看著爸爸把自己手指頭上的血往旁邊的抹布上蹭,然後還生怕自己女兒擔心自己似的朗聲而又憨實的笑。
“沒事沒事,爸爸不疼,我再給你拿塊新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