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聞舒一下瞪大了眼睛，睡意全無。

他要幹嘛，又要幹嘛啊……

莫裏剛開始還只是用嘴唇貼住了他的唇瓣，慢慢的移動，冰涼的氣息呼在他的臉上，聞舒卻感覺像是被蛇纏住，接觸到的都是冰涼的鱗片。

那蛇很快就張開了嘴巴，伸出了舌頭，探入了他溫暖的口腔，然後便像是嘗到了血腥味的野獸一般，立刻興奮地露出了獠牙，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聞舒張大嘴。

“唔！”莫裏力道大的聞舒感覺下巴都要脫臼了，他稍微抗拒，莫裏就不耐煩地抓住了他不配合的手腕，一起按在了頭頂。

聞舒皺緊了眉頭，手攥成了拳，再次感覺到胃裏翻江倒海。

莫裏很快呼吸起伏，不僅捏的聞舒下顎酸痛，吃著他的嘴唇發麻，還突然一口咬住了他的舌頭。

“唔！！”劇痛讓聞舒的眼淚立刻湧了出來，渾身劇烈的抖動了幾下，終於把手從莫裏的壓制裏掙脫出來，死死地攥緊了莫裏的頭發，想要把他扯開。

血液的味道卻明顯讓莫裏越發興奮。

比聞舒身形高大的多的野獸瞪著亮的可怕的金瞳，突然抓住了聞舒的腿，一下把他扯向了他。

“哥哥。”

突然改變的姿勢讓另一種更巨大，更致命，更有侵略性的危險，突然變得越發鮮明。

莫裏脊背的肌肉興奮的繃緊，聲音沙啞，白皙的脖子上滿是紅暈。

“再哭的厲害一點。”

？？？？

草！聞舒簡直被這便太惡心到頭皮發麻，

“放開我！”

莫裏充耳未聞，再次把聞舒的下巴掰了回來，還想再親。

聞舒的嘴巴裏現在還都是血。

恥辱，憤怒，還有仿佛將要被怪物完全支配的恐懼占據了聞舒的大腦，他終於受不了了，也一口咬在了莫裏的嘴巴上。

聞舒咬的時候拼盡了全力，簡直恨不得將這個瘋子咬死，但莫裏一直待在原地沒有動，鋼鐵一樣的武器反而越發劍拔弩張。

？？？聞舒驚疑不定，哆哆嗦嗦地松開了牙齒，一不小心和莫裏對上目光，又愣住了。

“你，你的眼睛……”

“眼睛？”

“眼睛變了。”

莫裏撐在他的上方，本來屬於人類的金瞳，此時越發亮的不正常，瞳孔也收縮成了一條尖利的線，像是一個冰冷的爬行動物的眼睛。和他天使一般的面孔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和違和感。

但在聞舒看來，這個樣子再適合他不過了。

莫裏從來沒有比此時更加表裏如一，看起來像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物。

莫裏聞言卻沉默了下去。

他垂下了目光，一下從聞舒的身上起來，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皮，然後目光又往下看去，似乎才反應過來他現在是個怎麽樣的狀態。

莫裏的脖子上的紅色還沒有消下去，此時卻皺起眉頭，表情變冷，看起來不太滿意，“可能我要發熱期了。”

什麽？

聞舒瞪大了眼睛。莫裏剛才說話的聲音極輕，他幾乎要擔心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哥哥。”

莫裏停頓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然後轉過頭來的時候，已經又披上了虛假的溫柔，對聞舒笑了。

哪怕嘴唇上還帶著血，他卻又表現的仿佛剛才的事情全都沒有發生。

“哥哥還是把飯都吃了吧。”

聞舒：“……”

不然這瘋子還是睡不著是不是。

莫裏沒有理會聞舒的沉默，反而又湊過來，低頭在他身上蹭了蹭。

“剛才還說想要坐在我腿上吃呢，是不是？”

聞舒：“…………”

——

“你聽說了嗎……xx的小型飛船在飛離星艦之後失聯了……”

誰？

過了幾天，聞舒和莫裏牽著手一起走進了星艦的食堂裏。

食堂裏人很多，聲音嘈雜，很容易隔空聽見一些模糊的議論聲。但是這個信息卻莫名一下抓住了聞舒的注意力。

“……那種紈絝子弟，誰知道是去幹嘛了……”

“他的舅舅……不會太開心吧……”

“……現在正在到處搜尋……”

“萊恩……音訊全無……”

聞舒終於聽見失蹤的人的名字，臉色就變白了些。

恰好在此時，莫裏突然又環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帶進了懷裏

聞舒不由得稍微顫抖了一下，擡頭偷看，然後明顯看到莫裏那瞬的表情，帶著上了淡淡的愉悅。

他薄薄的嘴唇自然的上翹，銀白色的睫毛眯起來，襯的那雙金色的眼睛耀眼又漂亮，盛滿了發自肺腑的溫柔笑意。仿佛在想著什麽美好的事情。

但聞舒卻越發感到渾身冰涼。

莫裏也聽見議論了吧。

金毛一定是死了。

看莫裏的表情，恐怕死的還很慘……

聞舒攥緊手指，閉了閉眼睛。失聯的飛船不管是爆/炸還是能源耗盡，都不會有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