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第3/3頁)

想想也不稀奇,明代揚州多美酒,其中又有許多美酒以高郵酒為佳,好酒之人尋著酒味找過來實在再正常不過。

文哥兒見王磐與錢福他們在把酒言歡,好奇地問錢福:“你們和西樓先生早前認識嗎?”

錢福笑吟吟地道:“早前不認識,現在認得了。我們這種傾蓋如故的交情,你這個不喝酒的人永遠不會懂!”他說罷給文哥兒倒了小半杯高郵有名的蒿酒,“這酒你倒是可以嘗嘗,喝起來有種很獨特的苦味,肯定不至於醉人。”

文哥兒還沒說話,朱厚照就臭著一張臉說道:“還是別慫恿他喝了,他剛才還跳下水救人來著,可別喝了酒又生病。”

文哥兒平時精力過於旺盛,當初生的那場病簡直弄得人盡皆知,以至於京師至今都沒人敢再灌文哥兒酒。

錢福沒想到還有這一出,聽了具體經過後也跟著教育起文哥兒來。

他倒是沒覺得文哥兒不該救人,而是覺得文哥兒都這麽大的人了還學人跑去摸螺螄著實不像話。

螺螄能值幾個錢啊?

值得他王小狀元親自下水摸嗎?

簡直丟盡了他們狀元郎的臉面!

他錢鶴灘羞於與他這種幼稚到家的毛頭小子為伍!

文哥兒直接扒了錢福的老底:“我聽說你上次知曉有個長得很美的女妓已經嫁給鹽商,竟還巴巴地跑去人丈夫家裏問能不能見上一面,見完後甚至寫首酸詩說人家‘如何嫁了賣鹽人’!你幹出這種事的時候怎麽沒顧著狀元郎的臉面?”

這些年新社可是在江南發展得如火如荼,別看文哥兒人不在江南,關於這邊的各種消息可是沒少聽!

尤其是大夥知曉他和錢福交情不錯,有什麽關於錢福的奇聞異事都會在信中與他提幾句。

錢福:“…………”

錢福道:“這哪裏沒顧著臉面?我不過是一時興起想去看看罷了。”

接著他還說了些“喜歡美人有什麽錯”“讀書人的風流能算是風流嗎”“不近酒色的人才不正常”之類的話來為自己辯駁。

朱厚照聽在耳裏,看向錢福的目光越發警惕。

甚至還暗中拉著文哥兒跟他一起把凳子挪得離錢福遠些。

震驚!

風流才子竟在我身邊!

看來等新一期的《新報》在江南這邊下印後,首先要送這位錢狀元一份!

作者有話說:

豬崽:震驚!活的風流才子!

豬崽:必須送他一份新報讓他寫八百字讀後感!

*

更新!

今天肥肥的!

*

注:

①如何嫁了賣鹽人:這個好像在前面的作話裏已經引用過了,不過再發一次也可以,記得在錢福的文集《鶴灘集》以及馮大龍整理的《古今笑史》裏面都有提及

【狀元錢鶴灘已歸田。有客言江都張妓動人,公速治裝訪之。既至,已屬鹽賈。公即往叩。賈重其才名,立日請飲。公就酒語求見。賈出妓,衣裳縞素,皎若秋月,復令妓出白綾帕請留新句。公即題雲:“淡羅衫子淡羅裙,淡掃蛾眉淡點唇。可惜一身都是淡,如何嫁了賣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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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人家已經嫁了人都要去見,可見錢福是真的很風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