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第2/3頁)

這都什麽人呐!

文哥兒很是憤憤,卻沒法和這麽多長輩理論。

更可惡的是他爹還在旁邊煽風點火:小輩合該替長輩分憂,大家隨便使喚這小子,千萬不用客氣!

聽聽,這是當爹的該說的話嗎?

文哥兒非常懷疑他爹還在記恨自己坑爹三連的事,這是在蓄意報復!

一通忙碌的交接結束後,文哥兒收獲了這麽三大主要職責——

第一,以翰林修撰身份回歸《本草》項目組,這書再修個半年或者幾個月估計就能收尾了,到時候還能署名並拿賞賜。

第二,以庶吉士身份幫張昇和王鏊排好課,不定時幫忙代個課,最好負責一下庶吉士們的考勤工作,對同年們要兇點,不要因為彼此相熟就隨便批假。

第三,以右贊善身份聽候太子宣召並參與詹事府排班,平時可以忙翰林院的事,輪值當日必須按時到班,這可是事關東宮的要緊安排,絕對不能玩忽職守。

文哥兒理了理自己的工作範圍,只覺自己需要擁有三頭六臂。可是不管哪一樣,他居然都推不了!

比如這修《本草》,謝遷說這可是特意照顧他。畢竟他前面參與那麽久(每天匯總最新進程去向老丘匯報),要是不回歸等於以前都白幹了。

末了,謝遷還給他放了個殺手鐧:這《本草》是老丘牽頭要修的,你不跟進到底能放心嗎?

這段時間庶吉士課程還沒開始,這不是正好有空去修書嗎?

文哥兒聽著覺得這話似曾相識,仿佛老師們很喜歡拿來教育他們的那套說辭:“你做數學做累了不是正好可以背背英語換換腦子嗎?”

果然,天底下的老師都是一樣的!

天底下的學生都慘慘的!

文哥兒敢怒不敢言,只能來多少活接多少活,時不時去東宮跟朱厚照一起鹹魚癱。

朱厚照也是正式開始聽楊廷和他們講學以後,才發現出閣讀書和小先生教他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正經的講學會由專人給他跟著讀書或講學內容翻書,再由專人給他把書讀個三五遍,最後由專人給他講解剛才讀過的那部分是什麽意思。

全程他什麽都不用動手,只要乖乖坐著聽講就可以了。

朱厚照正是好動的年紀,且本身又是好動的性格,坐著聽了幾天講就有些生無可戀。

偏偏他要是走神了沒聽進去,先生會把上述流程重新走上一遍又一遍,直到他聽明白了為止。

朱厚照聽得痛苦極了,要不是想著下午能召文哥兒到東宮玩耍,他好幾次都想直接把書案給掀了出去玩兒。

朱厚照跟文哥兒咕噥:“讀書真是太難了!”

文哥兒也跟著感慨:“上衙真是太難了!”

師徒倆很有點同病相憐,都沒空琢磨該怎麽玩兒了,一人一側各占坐塌兩邊,每天都得毫無形象地鹹魚癱上個把時辰,只偶爾拓展幾句朱厚照課上新學的故事解解悶。

估計得等過一段時間習慣了這種強度的學習或工作才能真正緩過來。

相較於工作上的變動,文哥兒的休沐日也沒閑著,他有兩樁要緊事得提上日程了。

一樁是他的冠禮。照理說一般人得十四到二十歲之間加冠,可他已經有品階在身,便不拘於這歲數了,可以直接按照品官冠禮流程來走。

畢竟授了官,就代表他往後得以本人的身份加入各個社交圈子,不能再單純以誰的兒子、誰的弟弟或者誰的學生這類身份出席各種場合。

文哥兒都沒想到自己剛欣賞完奇跡豬豬當眾換裝後沒多久就得換自己上!

另一樁事自然是隨之而來的婚事。

兩家已經通過氣了,等他行冠禮以後正好往外面露個口風,也算是讓那些有意上門來打聽他婚事的人知道他婚事已經定下了。

別人都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他們家卻是反過來的,自從他中了狀元之後便有不少人明裏暗裏提過這件事。

這種類似於“榜下捉婿”的事古來便有,畢竟有了功名傍身,就等同於在這個時代有了立足之本。

要不怎麽那麽多當老師的會把女兒嫁給自己最出色的學生?不就是自己的學生自己最了解,知道他們往後肯定會有大出息。

當父母的給自家女兒謀個好夫婿,不寒磣!

文哥兒也是等趙氏給他說了,才知道不單是他大先生有這個意思,他高中以後陸續登門道喜的不少女眷都是存著這個想法來探他口風的。

真是嫁娶不怕早,先下手為強啊!

文哥兒對成婚什麽的沒多少概念,既然婚事已經算是初步定了下來,他便不再多琢磨這事兒。

以前他還羨慕過他二先生楊廷和去國子監讀書被老師相中當女婿來著,書讀得好的人有老婆,事業家庭兩豐收,多麽完美的人生軌跡!

現在,他老師也要把女兒許配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