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第2/3頁)

文哥兒可好奇死了小麻糖是什麽,又不好當街拆別人給的包裹,只能加快腳步準備回家去嘗嘗看。

結果才走出一段路,又被丘家的仆從找上了,說是老丘讓他去一趟。

文哥兒聽後便抱過那個布包,直接改道去了丘家。

回家也是吃,去老丘家也是吃,沒什麽區別!

文哥兒抱著一包小麻糖大搖大擺走進丘家,沒等丘濬招呼就一屁股坐到自己的老位置上,就著火爐開始拆包。

小布包裏面包著油紙。

人們在紙張應用方面已經發展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什麽油紙蠟紙硬板紙都應有盡有。

他打開油紙一看,裏面是胖胖的麻花狀油炸物。

說是小麻糖,看著一點都不小!

這東西一看就又耗油又耗糖還頗費功夫,是以大多數人都是過年前才會炸上一鍋,用來自己過年待客以及走親戚。

許是因為怕文哥兒不會吃,楊璽還貼心地留了張字條,介紹說這是他一錦衣衛同僚家鄉的吃食,他們家如今也年年炸上一點;接著再提醒文哥兒這不是現炸的,所以吃的時候烤一烤風味更佳!

烤一烤!

文哥兒轉頭一看,旁邊不就是火爐嗎?

他二話不說取了塊有他七歲小孩爪子那麽大的小麻糖就著火爐烤了起來。

這麽忙活了一通,他才想起剛才是老丘派人請自己過來,還不知是有什麽事呢!

文哥兒一邊烤小麻糖一邊轉過頭問老丘找他啥事。

丘濬面無表情地看了眼他拿過來的小麻糖,不答反問:“這是什麽?”

文哥兒見丘濬也沒見過,立刻現學現賣地給他介紹了一番,說人一錦衣衛家鄉的特產,烤著吃特別香!

丘濬眉頭跳了跳。

“你什麽時候又認識錦衣衛的人了?”

比起勛貴外戚,錦衣衛又要更加臭名昭著一些,因為他們之中能幹事的大多幹的不是什麽好事,不能幹事的吧又全是一些混吃等死的關系戶。這樣的群體,文官們哪裏喜歡得起來?

大家時不時都上書彈劾幾句,建議把這些害蟲或者蛀蟲裁撤一部分!

文哥兒一看丘濬臉色不對,馬上給他解釋清楚。

這可不是他特意去結交錦衣衛,而是大家都在東宮當陪玩,一來二去他不就和楊璽的弟弟認識了嗎?

他給楊璽弟弟送了幾本字帖,楊璽得知後送他一點吃食,算是很正常的禮尚往來。

丘濬對於朱祐樘安排個準錦衣衛苗子在朱厚照身邊陪玩這事兒也不甚滿意,只可惜像文哥兒這樣的才是例外,人楊夫人帶個年紀小的侄子住在宮裏反而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丘濬只能告誡道:“別和他們往來太多。”

考慮到文哥兒的惹事能力,丘濬如今沒再和文哥兒說出“給我和他們絕交”之類的話了。

想到惹事,丘濬又板起臉問:“當初那首《彈棉花》,可是你弄出來的?”

丘濬今兒聽說京中流行《三個和尚》,而某些聽過《彈棉花》的知情人士還用很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他留心一打聽,才知道當初劉吉一直認為《彈棉花》是他傳出去的!

怪不得這廝讓人在他大門口貼對聯,原來是新仇舊恨齊齊湧上心頭。

可那時候文哥兒才幾歲啊?

頂了天也才兩三歲,居然就敢做出這樣的事來!

文哥兒接收到丘濬那“是不是打得太少了”的危險眼神,馬上來了個坦白從寬,把那時候自己的小鳥哨子被摔碎的事兒給丘濬講了。

那時他還那麽小,看到自己的寶貝被摔成那樣老傷心了!

怎麽能指望一個三歲小孩能知道什麽是該做的、什麽是不該做的呢?

當時他爹和他大先生已經嚴厲地批評過他了!

丘濬道:“我看不出有多嚴厲。”

真要是足夠嚴厲,文哥兒後面怎麽還是那麽無法無天?

文哥兒道:“您怎麽突然提起那首《彈棉花》來了?”

丘濬沒好氣道:“還不是你整出來的那首《三個和尚》惹的禍,如今大夥都覺得兩首歌的風格挺相似,暗中傳言說這是同一個人弄出來的。”

至於是誰弄出來的?

但凡腦袋瓜子還能用的人都會想,誰和劉棉花有仇怨?誰沒事寫過戲本子(《五倫全備記》)?誰曾通過國子監監生傳播過“劉棉花”這個綽號?

沒錯就是你了,丘閣老!

文哥兒:“………………”

哦豁,老丘居然又給他背鍋了。

他只是看到多了楊玉這麽個同事,有感於接下來可以更好地摸魚,才想到了這首《三個和尚》。

根本沒想起過以前自己放出去那首《彈棉花》!

這些人怎麽一個兩個這麽敏銳!

兩首歌除了都是大白話以及特別洗腦以外哪有什麽共同點?

文哥兒為自己辯解道:“我就是隨便教太子和我家弟弟妹妹唱了幾句,絕對沒去外面瞎唱,真的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