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3頁)

驚慌失措的小卒們見狀,無不大吃一驚,未料到樊長玉竟有如此神力,回過神來後紛紛上前去幫忙拖拽繩索。

兩名親兵實戰經驗更豐富,趕緊拿起手上武器朝黑熊紮去。

黑熊大掌左右翻滾拍打,讓兩名親衛不敢近身,沒能傷其胸腹,只在背部紮了兩道血口子,但黑熊皮糙肉厚,這點傷殃及不了他性命,反而惹得黑熊狂性大發,利爪直接抓斷了繩索。

樊長玉和卯足了勁兒拽繩索的小卒們都摔了個趔趄。

沒了勒喉的繩索牽制,黑熊狂躁進攻起兩名親兵,兩名親兵明顯不能跟黑熊硬抗,只全靠敏捷在熊掌底下苟延殘喘,卻仍沖著樊長玉這邊喊話:“快帶樊姑娘走!”

樊長玉哪能就這麽棄他們走,她直接掄起厚重的砍骨刀就向著黑熊擲去,紮入了黑熊後背,卻因砍入不夠深,仍沒能要他命。

不過這一舉動,也把黑熊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過來,黑熊轉頭沖著樊長玉咆哮一聲,扭頭就撲向了她。

樊長玉讓小卒們四散跑,自己則引著黑熊向竹林那邊退去,期間殺豬刀在黑熊胸口劃了一刀,可惜刺得並不深。

黑熊在吃痛之下,一路狂躁地拍倒周邊灌木,樊長玉退到竹林邊上後,便提刀砍下一根粗竹,幾下削出一個尖銳的矛尖兒,不退反進,抱著竹矛直接沖向了黑熊。

竹矛占據了長度上的優勢,隔著一丈遠的距離,又有助跑的慣性,照著之前劃出的傷口刺穿了黑熊心臟,黑熊痛苦狂嘯一聲,一抓揮斷了竹矛。

樊長玉一腳踏在一旁的竹子上借力躍起,殺豬刀再狠狠送進了黑熊胸口的傷口處,腥臭的血濺了樊長玉一身,她臉上也被濺到了不少。

她卻連眼都沒眨一下,兇狠得仿佛當真是一頭和黑熊殊死搏鬥的豹子。

黑熊轟然倒地後,樊長玉才抖了抖殺豬刀上的血跡,近乎自言自語嘀咕道:“獵熊果然更費勁些。”

早些年她爹為了補貼家用,上山打獵時也獵過熊,不過那時候她還不知道獵熊是這麽兇險的事。

親兵和小卒們此時才趕了過來,看著死在地上的黑熊和衣襟上被濺到不少血的樊長玉,一個個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震驚中又帶了幾分茫然,只覺跟做夢似的。

眼前這看起來和善又乖巧的姑娘,竟然獨自獵了一頭熊?

傳回軍中只怕沒人會信,這究竟是個什麽怪胎?

兩個親兵之前跟著謝征去清平縣,見過樊長玉在船上單手扔人,表情尚可控些,只是突然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今後這姑娘要是跟他們侯爺動起手來,也不知是誰輸誰贏?

樊長玉用衣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眼中的殺氣褪去,又成了那副老實無害的樣子,問他們:“是只砍熊掌回去,還是把整只熊都帶回去?”

幾個小卒都沒什麽主意,還是一個親兵道:“山上糧草本就不甚充足,一起帶回去得了。”

大家一致同意,很快砍竹子藤條綁成了一個簡易拖車,把死掉的黑熊放了上去。

小卒和親兵們輪換著拉,回去倒也沒再讓樊長玉出什麽力。

只是拉著重物返程難免變慢,路上遇到獵了頭野豬回來的小將,對方得知樊長玉獵了頭黑熊,亦是差點驚掉下巴。

一行人帶著喜悅又復雜的心情往回走,剛出林子就聽到山下求援的角聲。

那名小將道:“壞了!反賊在攻山!”

他很快點了十幾人繼續把獵物帶回去,剩下的人跟他去上山的要道支援。

不出意料地,樊長玉還是被安排繼續運送獵物,她本來也不想跟去山下的,奈何她鼻子靈,聞到了烤肉香。

她問親兵和小卒們:“你們聞到什麽香味了沒?”

許久未曾吃過一頓真正飽飯的兵卒們皆是咽了咽口水,在山上吃了多日的清粥菜羹,他們現在一想到鹽味嘴裏都能分泌出唾液來,更何況是這麽濃郁的肉香。

親兵找了一名小跑著上山報信的兵卒問話後,答道:“反賊一邊攻山,一邊在山下烤炙肉食勸我等投誠,以此亂我軍軍心。”

樊長玉覺得這招太損了,也不知陶老頭和燕、薊兩州的援軍在山下能不能想什麽辦法。

親兵看出樊長玉在擔心,道:“燕州兒郎都是有骨氣的,莫說山上如今還有存糧,便是只剩草根樹皮,也不會被反賊這等低劣的手段勸降!”

這裏正是營地和山林的交界處,視野開闊,往山下看去,甚至能看到山腳下盤踞的反賊的帳篷數量。

樊長玉只覺崇州軍的帳篷數量比山上的帳篷多出兩倍不止,皺眉道:“反賊人多,路都被他們封死了。”

親兵卻說:“姑娘莫要只看反賊營帳排布,反賊撤走一半兵力,本該減少營帳,但反賊並未拔營,一來是怕我們從山上夜襲,多布置些營帳可混淆視線,二來是給新兵示威,讓咱們的新兵以為山下人馬眾多,怯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