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3頁)

謝昶眸光微凜:“找機會試探一下,看他反應如何。”

宿酈拱手:“是。”

謝昶見他還杵在這,眼皮掀起:“還有事?”

宿酈斟酌道:“太子殿下派人往府上送了夫人新婚的賀禮,聽說是特意尋民間匠人捏的面人,夫人差人擺在青山堂了。”

謝昶神情不大好看。

回府之後先去了趟青山堂,在放置各種金銀玉器的多寶架上瞧見那對突兀的面人,謝昶的眉頭又蹙緊幾分。

宿酈原以為是單個的面人送來哄夫人高興的,沒想到是一對,自覺白擔心一場,松了口氣道:“太子殿下有心了,這面人還是照著您和夫人的模樣捏的,您別說,還挺像。”

謝昶覺得不像。

他有這麽難看?

他伸手將那個面人小姑娘取下來,她的倒是捏得很像,烏溜溜的瞳孔,眉眼彎彎,唇瓣嫣紅,笑起來很能感染人,哪怕是沒有生命和溫度的面人,也生動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也不知太子對著她模樣的面人看了多久。

謝昶面色突然就往下沉了沉。

回到澄音堂,膳桌上的飯菜已經熱過一遍,平日他回府,阿朝估摸著時辰就讓下人擺膳,沒想到今日多等了一炷香功夫,好在醒來時用了碗乳鴿湯,這會倒還不餓。

見他從門外進來,阿朝想起昨夜,又有些羞惱,恨自己明明說了不要,身體卻是愉悅的反應,羞的是與叫了十幾年的哥哥坦誠相見,被他一遍遍地親吻每一處、做最親密的事,那種不自在和難為情讓她擡不起頭來。

謝昶進門就瞧見她手掌撐著炕桌,要從榻上下來,趕忙上前扶住她手腕。

他沒敢用力,小丫頭細皮嫩肉的,細白的腕子上還有一圈紅痕,柔弱無骨的模樣讓人從心底生出憐惜。

被他握住的手腕有些麻酥酥的,阿朝悄悄瞥他一眼,首輔大人日夜操勞,面上竟瞧不出半點乏累。

這就不得不佩服成大事者超乎尋常的精力和體力。

幼時阿朝就發現了,哥哥往往夜裏睡兩三個時辰,就能保持一整日的清醒,只是這樣的體力,放在讀書與操勞國事上是好事,可於她而言就是煎熬了。

謝昶扶著她在膳桌旁坐下,“今日休息得如何?”

阿朝眼睫顫了顫,不知他這話何意,難不成休息好了就要再來?

她垂下腦袋悶聲道:“沒……沒休息好。”

她甚至覺得昨夜這一遭,沒十天半個月根本緩不過來。

謝昶捏了捏她的手,阿朝被他掌心的熱度燙得一顫,隨即就聽到他漫不經心的嗓音:“往後澄音堂上下全都交由你來打理,屋內屋外也任由你的喜好布置。今日那面人既已送回青山堂就罷了,往後再有喜歡的擺設,自己拿主意便好,不必過問我的意思。”

阿朝立刻反應過來:“你回來得晚,是去青山堂了?”

謝昶面色夷然,不動聲色地往她碗中夾了塊桂花糖藕。

阿朝忽然有些想笑,“你特意去青山堂瞧了那面人,知道我喜歡,也不幫我拿回來?還堂而皇之地說任我的喜好布置,別不是因為那是太子殿下所贈唔……”

話音未落,下頜忽然被一只伸來的大掌握住,阿朝口裏的糖藕才咽下,兩腮就被他揉捏得變了形。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阿朝也是昨日被他欺負狠了,嘴皮子上怎能再被壓制,她笑嘻嘻道:“人家都說宰相肚裏能撐船,謝閣老腹中別是一泡醋吧?”

謝昶笑了聲,指尖松了松,在她耳垂處重重一捏,方才還洋洋得意的小丫頭猛地肩膀一縮,立刻紅了臉頰,酥了骨頭。

他又笑了好一會,阿朝紅著眼氣沖沖地瞪他,昨夜的記憶湧上腦海,從耳垂烘出來的熱度直往腦門上頂。

她被拿捏了……徹徹底底被這個人拿捏。

用過晚膳,阿朝讓崖香多抱了條被子進來,從今日開始,她可不要跟他睡一個被窩了。

阿朝洗漱完,立刻鉆進床內側的小窩,將自己裹成個蠶蛹。

眯了一會,就聽到床邊的動靜,她又扯了把被子,將耳垂也一並裹進去,只露出半個腦袋。

謝昶去拉她被子,沒拉動,他揉了揉露在外面的毛絨腦袋,“今晚讓你歇歇,不動你了,出來。”

阿朝被他摸得又縮進去半個腦袋,“既然不動,那還是不要睡一起的好,我歇得也踏實。”

才說完,便聽身後安靜了片刻,她才打算偷偷朝外瞥一眼,那只大手忽然強勢伸進來捏了捏她後脖,涼涼的嗓音砂礫般刮蹭著耳膜,“再不出來,我可不能保證你的安危。”

阿朝再次被人掐住命門,簡直欲哭無淚,尤其是他涼颼颼的聲音說著“出來”,仿佛逃犯遇上官兵,她若再躲著不出,這人就要放火燒山了。

阿朝沒法,只好松了松被子,調轉過身,才見他手裏拿著藥膏,淡淡地瞧她:“自己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