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別再任人欺負了(第2/3頁)

這是東燁皇後送給蕭令弈的禮物,蕭令弈珍而重之,被安齊英搶走之後,他曾去求湛宇做主,湛宇口頭答應,卻從未把此事真正放在心上,就這樣拖了五年之久。

將這枚觸手生溫的玉哨握在掌心,他問樂竹:“你怎麽得來的?”

樂竹:“彪棋大哥跟我一起去的,起先,我好言好語地找安齊英要,他不給,我跟彪棋大哥就一起打了他一頓。”

蕭令弈:“……”

有淮王府撐著腰,樂竹下手根本沒有顧慮,多少也有宣泄這些年私怨的意思在。

樂竹傻乎乎地道:“殿下,這是不是就是北微人說的‘仗勢欺人’?”

蕭令弈:“…別亂用成語。”

心裏知道就行了,這實誠孩子怎麽還一臉自豪地說出來?

湛宸輕笑一聲,摟過蕭令弈道:“他沒說錯,在北微,淮王妃可以橫著走。”

他替蕭令弈把玉哨戴在脖子上:“仗著本王的勢,別再像今天這樣任人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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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兒子又被揍了一頓,永安侯敢怒不敢言。

他讓心腹去東宮報信,把蕭令弈今日所做所為通通稟明。

一個手握兵權得皇帝偏愛的皇子,不是他這等侯爵可以對抗的,唯有仰仗東宮和皇後。

今日種種屈辱他暫且咽下,還得陪著笑臉,小心翼翼地提:“王爺,陛下聖旨上說要…”

湛宸截了他的話說:“王府的禮已經送進了侯府的門,侯府對王妃的養育之恩就當是謝過了,還望侯爺有自知之明,別再想著挾恩圖報。”

“可是……”

永安侯的話還未說完,敞開的侯府門口忽然闖進一對喊冤的夫婦。

“質子侵吞平民私產,害死我女兒一條性命,請淮王殿下做主!”

喊冤的婦人聲淚俱下,男子則手捧血書,在眾目睽睽之下,跪在侯府門口,要淮王主持公道。

方才在看侯府熱鬧的百姓又看起了王府的熱鬧:這叫什麽事?平民在王妃回門之日把狀紙遞到了王爺眼前狀告王妃行事不端?

王爺剛給王妃出了惡氣,這樣一來,王爺豈不是成了包庇縱容之人?如何下得了台面?只怕淮王府的臉面也得丟在今日!

蕭令弈在北微的名聲不算好,人群裏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說他曾流連青樓夜夜笙歌,說他在外欠賭債記著侯府的名,說他侵吞商人家產充作己用,好色成性行事荒唐。

永安侯見此一幕心中暗喜,以為這是東宮的手筆,立刻煽風點火道:“早就勸過王妃,行事收斂著些,如今鬧上門來,侯府也兜不住了。還請淮王殿下做主,一條人命擺在眼前,可別放任王妃草菅人命啊。”

湛宸沉著臉看向永安侯:“侯爺這意思是說,你此前就包庇縱容多年?”

永安侯:“質子殿下仗著自己是東燁皇子的身份,沒少在外面給侯府潑臟水啊。”

湛宸有不耐之意,他看向那對喊冤的夫婦:“既來告狀,可有證據?”

那夫婦立刻取出一張地契轉讓書,呈了上來。

地契上寫明把商戶名下兩套宅院和五十畝良田轉讓侯府,落款上是蕭令弈的名字。

這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坐實蕭令弈侵害百姓的鐵證,永安侯的臉色卻在地契拿出來的那一刻就慘白了下來。

怎麽會有地契?東宮那邊是怎麽辦事的?怎麽能把安齊英簽的地契送到湛宸眼前來!

一直未曾辯駁一言的蕭令弈這時指著地契上的落款字跡說:“王爺方才見過我寫的家書,應當能認出來,此處簽的雖是我的名字,但並非我的字跡。”

湛宸:“是有人冒用你的名諱,在外胡作非為。”

他看向永安侯:“這倒像是令郎的字跡啊。”

安齊英在學堂時,湛宸曾閱過他的軍務策論,紙上談兵的內容加上安齊英自以為是的見解,還有這一手爛字,蠢得令人印象深刻。

湛宸一眼就認出來了。

此事本可以巧言遮掩過去,可此刻對著的是淮王殿下,永安侯做賊心虛,心態崩潰,話都說不利索。

湛宸轉而看向地上跪著的這對夫婦:“戕害令千金的人,你們可親眼見過?”

那對夫婦搖搖頭,說只記得那群人打著侯府質子的名號做下這些事,卻從未見過本人長相。

他們手上唯一的證據就是這張地契。

底下的百姓也疑惑起來——難道這些年質子做下的事是另有隱情?

那些流言本就荒唐,只要有人細心去想便會發現,潑在蕭令弈身上的那些臟水,最終受益的都是侯府,但凡有人願意換個角度,都不會被蒙蔽至此,可蕭令弈是異國人,北微沒有人願意為一個外邦人站出來說話,他們被偏見蒙眼,一味地跟風謾罵,以此彰顯北微的高高在上。

樂竹這時候壯著膽子說:“王爺明察,我家殿下在侯府日子過得艱辛,每日在後院要砍柴挑水,吃不飽穿不暖,住的地方您也親眼看到了,冬天挨凍夏天淋雨,沒有一日是過得舒坦的。他在侯府受盡苛待,侯府的人出去為非作歹,還要記他的名字汙蔑他的聲名,實則流連青樓,嗜賭成性,強搶民女的都是安齊英!”